李小虎,林文志二人毫無疑問進入到了山門之中。只不過自此后,二人便要各奔東西、一別兩寬了。
毫無選擇的權利,分別被鐘穆里和古峰學兩位前輩收歸門下,成為各自峰頭的弟子。在李小虎內心深處是極不情愿跟林文志分開的。畢竟,遵邋遢大叔囑咐過將來有機會一定在同一個山頭好有個照應。
可是,當看到林文志那張因即將歸入心儀師門而欣喜若狂的面龐時,心中想要挽留的話語如鯁在喉,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不語。
而林文志面對當下的局面,未作過多的思索與權衡。在他心中,這一切似乎皆是命運的無形之手在背后推動,人力無可抗拒。既已如此,他便坦然釋懷,以一種平和且欣然的姿態去接納降臨于身的種種境遇,不再糾結于過往的得失與未知的變數,順其自然地邁向未來的路途。
當聽到鐘穆里愿意收他為徒時。沒有猶豫,林文志跪倒在地,額頭輕觸冰冷的地面,用虔誠的姿態完成了拜師大禮。
抬起頭的林文志臉上難掩心中的喜悅之情,只覺得心中的英雄夢更進一步,更不是在清水鎮睡夢中降妖除魔的少年,而是真正踏上了追求修真道路、一步一步實現英雄夢想的征途里。
或許冥冥之中,是天意將道路鋪平,只要行于道路即可。
幾天后,穆鐘里帶著林文志去了修煉的山頭。
萬劍山地勢極為險峻,山脈綿寬廣。整座山脈由一座高聳入云的主峰以及四座高低錯落、參差不齊的小峰合抱而成。這五座山峰相互映襯,構成了一幅壯觀瑰麗的畫卷。
其中,穆鐘里所居之山峰名為紫霄峰,位于南方。此峰山勢陡峭,山間密林郁郁蔥蔥,繁茂異常,山中棲息著各種珍禽異獸,風景優美自然。
與林文志一道的還有三人,他們也是今年考核的勝出者,來時天色已晚,四人一同安排住進了一間房間。林文志試著向其余三人打招呼,保持友好關系。
對面坐著是一對模樣相差無幾的哥倆,像是雙胞胎。
二人相互看了一眼對方,又將目光投向展顏的林文志臉上,再次看向對方,緊閉雙唇,沒有交談的意思。
倒是躲在角落,看著有些膽怯的男孩看到林文志露出和善的目光,點了點頭,表示愿意和他成為朋友。
男孩個頭和林文志一般高,從交談得知,他叫馬良,家里父親以打鐵為生,與秋大叔一樣的行當,他不想繼承衣缽,又聞山中仙人神通,便來這尋仙求道。
看到二人說話時,那對雙胞胎哥倆用家鄉語言嘀嘀咕咕說著什么,林文志想要了解一二,卻發現一句都聽不懂,他們也不想讓別人聽懂。
次日破曉,微光透窗,門扉輕啟,有人入內將幾人喚醒。昨夜四人初至,好奇心盛,直至深夜才寐,此刻被擾,睡眼惺忪,倦意正濃,抬手揉眼,滿臉皆是未消的困乏之態。
進來的是個中年男子,四十來歲模樣,臉色蠟黃,頭頂頭發稀疏,像是之前生過一場大病似的。
見到幾人還賴在床上,用手中的一根紅木棍子敲打著床鋪,發出咚咚咚聲。
“快些起來,這里可不是你們家由不得你們想睡到幾時起床的,若是還不起來由你們受的。”
四人哪敢懈怠,連忙穿好衣物鞋子,隨他而去。
中年男子頗為滿意,收了棍子。
“既然你們已是我峰下的弟子,就得嚴格遵守教規辦事。若是明日這個時辰過來,你們還賴在床上,可別怪我無情了?!?/p>
他輕咳幾聲嗓子,自我介紹道:嗯……記住了,我是你們的師兄,姓葉,以后叫我葉管事即可。從今后開始,你們四個由我服管,包括這里的一切。”
四人不敢挑戰他的權威,老老實實喊了一句葉管事。
葉管事心滿意足,“孺子可教也。”
隨后葉管事領著四人在這走了一圈,熟悉下周圍環境,回來后將這里的規矩誦于幾人聽。并且告知過些日子會來抽查記得如何了。
林文志臉上興奮,他說的越正式,心里的好奇心就會無限被放大,覺得這正是修煉要走的路,至于其他倒也沒在意。
“那個葉管事,我們幾時可以去修煉功法?!迸赃叺碾p胞胎哥哥問道。
葉管事看了他一眼,又看了弟弟,露出驚訝表情,收神后說道:“下午,這個地方,我便教你們修煉之道?!?/p>
中午吃飯的時候,林文志見到除他們幾個以外的人,二十來個人,個個灰頭土臉的,渾身臟兮兮,像是從莊稼里干活回來,他們看起來年長一些。林文志上前詢問,幾十個人愣是沒有說一句話,卻朝他苦笑一聲。
看著碗里沒有葷腥的食物,住在一起的哥倆二人臉上露出嫌棄表情,只是礙于腹中饑餓,硬是將食物吞咽到肚子里,來的一幫人草草吃過飯,便唉聲嘆氣走了。
“他們也是這里的弟子嗎?這是要去哪?”馬良好奇問道。
林文志搖搖頭,如他一樣,一無所知。
中午,三人再次見到了葉管事,只見他雙眼浮腫,帶著尚未消散的困意,顯然是剛從午睡中起身不久。
“跟我來?!比~管事簡短地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慵懶。言罷,便轉身向前走去,三人見狀,趕忙跟上他的步伐。
原以為他會帶自己到山上修煉,卻不曾來到一塊地上,而且是在一塊荒地上。
葉管事清了清嗓子,沉聲道:
“修煉重在強健體魄。瞧你們孱弱之態,風一吹便倒,談何修煉進階?
今日起,任務便是在此荒地勞作,耕種搬運,借日常苦役強筋健骨、夯實根基,方有機會開啟修煉正途。務必牢記,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幾人恍然大悟,難怪中午那群人疲憊不堪。這哪是修煉,明明是找免費勞力!雖滿心不愿,可沒人敢吱聲,畢竟葉管事的棍子可不是擺設。眾人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拿起鋤頭、簸箕,開始墾荒勞作。
葉管事愜意地坐在不遠處的陰涼下,時而半瞇著眼,監督著眾人的勞作。他不時高聲指揮:“那邊的,土要深挖!”“角落里的石頭,都扔到崖下,別堆著!”
夜幕低垂,回到居所,四人累倒在床鋪上,享受著床鋪帶來的舒適。林文志手臂隱隱發麻,酸楚難當,軟綿綿的,一絲也使不上勁來,現在的他開始懷念在清水鎮的生活了。
更新時間:2025-01-07 14:01: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