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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官林氏看著燕歸安后背已經(jīng)結(jié)痂的傷口,心里松了一口氣。
“養(yǎng)著這么些天,傷口總算愈合了,不然今日出席兩國使臣的接見會面,不知道又出什么事情。”
燕歸安一頭長發(fā)及腰,在宮女的服侍下穿上一層層衣服,華服將滿身傷痕的軀體遮掩,就像他本來就如此耀眼一般。
宮人們看著穿戴好的燕歸安都忍不住噤聲贊嘆。
肩寬腿長,眉眼深邃如畫,長眉入鬢,頭發(fā)被高高梳起,頭頂帶著黑色紋理發(fā)冠,配上那一雙黑色冰冷的眸子,整個人俊美絕倫,帶著上位者的氣勢。
這才是大燕國的皇子!
林氏忍不住紅了眼眶,總算是梅花香自苦寒來。
“太子殿下。”
門口的宮人們齊齊跪拜。
燕歸安眼底閃過殺意,隨即恢復(fù)如常,躬身行禮,讓人挑不出錯誤。
“起來吧。”
梁玉竹毫不在意對方眼中的陰鷙,只是淡淡說道:“燕梁使臣?xì)g迎宴,還請燕皇子與本宮一起出席。”
燕歸安嘴角閃過諷刺。
“那就勞煩太子殿下了。”
梁玉竹什么都沒說轉(zhuǎn)身就走,燕歸安盯著那道背影,緩步跟了上去。
人煙稀少的道路上,兩個不容忽視的人一前一后的走著。
一個清冷疏離卻十分矜貴,一個冷峻瑰麗卻周身凌厲。
梁玉竹今日穿戴一身朝服,頭戴玉冠,一人身穿白色一人身穿黑色,卻誰也掩蓋不了誰的風(fēng)華。
“今日就要見燕國的使臣,不知燕皇子心情如何?”
一道清冽的聲音響起。
燕歸安聽到這個稱呼嘴角冷笑一聲,不以為意。
“無甚感想。”
“今日帶隊的使臣是燕國大理寺少卿何必廖,據(jù)說是現(xiàn)在立儲勝算最大的二皇子一派。”
梁玉竹一頓,繼續(xù)道:“你說他會讓你活著回去嗎?”
燕歸安看著前面的背影,眼神冰冷。
“想讓我死的人可不少,可我不照樣活到現(xiàn)在。”
“太子殿下倒是對燕國的局勢十分了解。”
梁玉竹沒有理會這道譏諷,而是裝作隨意提起一般說道:
“梁國派了定北侯世子趙岳之,你說......燕國這次會派誰出兵抗擊戎狄......”
后面的話梁玉竹沒有說下去,他相信燕歸安一定能明白這件事的本質(zhì)。
燕歸安皺了皺眉,他當(dāng)然明白這次燕國的人選對自己能否回國至關(guān)重要,可是......
梁玉竹為何要說這件事?
他發(fā)現(xiàn)自從上元燈節(jié)后,這個人他便看不懂。
“太子殿下,燕皇子到。”
門口的太監(jiān)看到來人立馬通報,尖細(xì)嘹亮的嗓音在大殿中回響。
殿內(nèi)大多數(shù)都是梁國的臣子,他們看到來人,都驚訝了一番。
太子殿下和燕皇子兩個人一前一后,氣場完全不合,但是卻詭異的有一種協(xié)同感。
而且這位燕皇子在宮中一向名不見經(jīng)傳,默默無聞,可是和太子殿下走在一起這無法掩蓋的氣勢......不可小覷。
大殿最上方是梁帝的座位,左側(cè)是梁國臣子,右側(cè)坐著燕國的使臣。
待眾人落座后,梁帝才最后落座。
梁玉竹的座位就在梁帝下方,而燕歸安就在梁玉竹的左側(cè)。
梁帝打著官腔:“眾位使臣舟車勞頓辛苦了。”
之后就是一大堆官腔,梁玉竹喝著酒杯里的葡萄釀,懶得搭理這群人。
突然一個略有些駝背,但眼神精明的人站起來。
“啟稟梁帝,此次兩國合作,我朝陛下一直擔(dān)憂燕五皇子,盼望他早日回國。”
燕歸安看著那人,神色平靜,但是眼神劃過暗芒。
呵!這么快就等不及了?
梁玉竹心下嘆息,這何必廖也太心急了。
梁帝看著下方,面部表情沒有說話。
何必廖繼續(xù)說道:“既然兩國合作已定,還望梁帝讓六皇子與我燕國使臣一道,共商兩國合作事宜。”
梁玉竹見梁帝神色不愉,立馬站出來。
“使臣的意思是此次兩國合作的事宜,你們燕國要讓燕五皇子全權(quán)負(fù)責(zé)了?”
何比廖眉頭一皺.
他只是想先盡快將燕歸安拿在手里,到時候半路出個什么事也好趁機(jī)栽贓在梁國境內(nèi)。
這樣燕帝就算有疑心,可是區(qū)區(qū)一個質(zhì)子死了就死了。
“太子說笑了,五皇子常年居住在梁國,想必對燕國事物生疏,如何代表使團(tuán)。”
“只是梁帝思子心切,想盡快讓皇子歸國。”
燕歸安額前的頭發(fā)掩飾住眼中的諷刺,老老實實坐在自己的桌幾前,仿佛對自己的歸處毫不在意一般。
他那個父皇要是在乎他的死活,就不會將他送到梁國了。
梁玉竹冷哂一聲,幾句話就將這個主意給駁回了。
“既然如此,使臣何必著急,待你們歸國再說也不遲。”
何必廖眼睛一瞇正想反駁,就見梁國太子看著大殿上的梁帝話音一轉(zhuǎn)。
“不過......使臣說的不無道理,想必燕皇子離家數(shù)年,思鄉(xiāng)心切,不如此次燕國使臣與梁國在出征前交涉的一切,就由燕皇子斡旋。”
“父皇以為如何?”
何必廖一愣,隨即暗喜起來,這樣一來就好辦了!
只要這燕歸安能暫時的脫離梁國皇宮他就能找機(jī)會下手。
燕歸安拳頭一緊,身上的血液仿佛被冷凍起來。
他看著旁邊的一派義正言辭,光風(fēng)霽月般的人,心底冷笑。
怪不得之前問他燕國的局勢,原來是在這兒等著他!
好一招借刀殺人!
不過這刀是利是鈍,一試便知!
何必廖立馬踩梯而上。
“啟稟梁帝,梁國太子所言頗有道理,燕皇子畢竟在梁國數(shù)十年,比我們更了解貴國風(fēng)土人情,若有燕皇子的加入想必此次交涉定會事半功倍!”
底下有梁國大臣附和:
“是啊!這樣一來就不用先行遣回質(zhì)子,燕國方面也能放心了。”
“是啊,這樣一來對兩國都便利。”
梁帝看著下面一派陳懇的太子,還有低著頭不知在想什么的燕國質(zhì)子,神色不明。
他這個兒子還真是不放過一切機(jī)會將燕國質(zhì)子送出皇宮。
不過燕歸安在哪兒對于梁帝而言并不重要,反正遲早是一個死人罷了。
只要太子這次能替自己除掉郭家的勢力,那么給他一點甜頭也無妨。
梁帝裝作沉思片刻,然后看向梁國的臣子詢問起來。
“眾位愛卿覺得如何?”
梁國大臣們齊齊說著:“臣等無異議。”
梁帝突然問道:“燕皇子以為如何?”
所有人的目光齊齊看向一直默默無聞的燕歸安,只見身穿黑色錦袍的男子緩緩起身,禮數(shù)周到,語氣恭敬。
“此次抗擊戎狄乃兩國之大事,燕臣自當(dāng)竭盡全力,造福萬民。”
【他的表情絕對想殺人,剛剛看你的眼神也好恐怖!】
系統(tǒng)的聲音直接在腦海中響起。
梁玉竹神色鎮(zhèn)定,面帶微笑。
更新時間:2025-01-08 08:15: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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