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宸輕拂衣袖，靜坐在冷溪月的身邊，緩緩啟齒道：“故事的起源，要追溯到十萬年前。”山靈界國主赤鳳帝君與鵜鷂凰后夫妻情深，婚后誕下一女，名為棲鸞。棲鸞承襲母族的尊貴血統，自幼便展現出非凡的靈力，她能通天徹地，精通音律。相傳她出生那日，天邊霞光萬道，諸鳥臣服，七界十族皆來朝賀。她生，萬物復蘇，枯木逢春；她喜，五洲十地歌舞升平，河清海晏；她悲，則四海波譎云詭，七界暴雨傾盆；她逝，滄溟無光，岱淵失色。她的神情仿如掌管四季的更迭，時刻地影響著周圍的環境，帝后二人將她視若珍寶。棲鸞公主年方二八，已是才貌雙絕，引各族界王侯貴胄趨之若鶩，堪稱天驕貴女。

然而，在眾多傾慕者中，自幼通曉音律的東方玉衡以一曲《太古神韻之霓凰》贏得美人芳心。東方玉衡乃東海龍君長子，他氣宇軒昂，風華正茂，才情橫溢，與棲鸞公主琴瑟和鳴，可謂是金童玉女，天作之合。

“那么，阿宸也是因為仰慕棲鸞公主而遷居到東海龍淵殿的嗎？”冷溪月的問題讓北冥宸啼笑皆非，他無奈的搖搖頭說：“非也，彼時我與小鯤奉命駐守北海邊界。由于妖族對上界資源分配不滿，頻繁對周邊其他族域進行挑釁，大肆侵占北海領域，捕殺水族。阿宸根本無暇顧及兒女私情，也未曾有幸一睹公主芳容。”

“好可惜哦，這么好的公主就被人捷足先登了。”冷溪月遺憾道。

“何以見得？”北冥宸打趣的問道。

“若是阿宸在場，哪有他東方玉衡什么事啊，哪涼快去哪呆著吧。”冷溪月的話讓北冥宸心頭一震，他眼中掠過一絲玩味，輕笑道：“可惜，人家公主鐘情通曉音律、文武雙全的東方玉衡，阿宸音律匱乏，難獲美人芳心呀。”“但阿宸智慧超群，又豈是單純音律所能比擬。只怕是那份淡泊明志，讓公主更為傾心。”冷溪月不以為然地反駁。北冥宸被她氣得簡直七竅生煙，沒良心的小東西，就這么著急把我推給別人嗎？連逝者都不放過？他努力遏制心中的怒火，淡然一笑道：“或許，冥冥之中，上蒼自有安排吧。”

“那后來呢？”冷溪月眨巴著眼睛期待著下文。后來東方玉衡以星辰為引，百鳥為媒，制作了一曲傳世之作《鸞鳴九天》，以此向棲鸞公主表明求娶之意。那曲子如同天籟之音，穿越云霄，令七界十族為之動容。棲鸞公主聞之，心生歡喜，終與東方玉衡攜手，共訂鴛盟。山靈界帝后見女兒覓得良緣，對這門親事相當滿意，愿與東海永修秦晉之好，并同意二人擇日完婚。屆時，婚訊傳遍四海八荒，五洲十地，一夜之間無數兒郎夢碎東海。

可是，好景不長。妖族暗中與魔界、鬼界、修羅界聯盟，投靠了暗影魔尊，向天庭發起挑戰，引發了天魔大戰，讓七界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亂，幾乎導致洪荒崩塌。四海太子臨危受命，帶領海域兵將與天庭共同御敵。那一場大戰持續數月有余，死傷無數，尸橫遍野，慘絕人寰。最終，玉帝請來西方佛老，與上界諸神聯手封印暗影魔尊，將其打入阿鼻地獄，永世不得超生。樹倒猢猻散，妖族與其他三界首領紛紛歸降。許是殺戮太重，觸怒了天罰。五洲十地天雷驟降，四海八荒海水倒灌，暴雨如注。山靈界帝后御敵未歸，山靈境內生靈涂炭，仙植枯萎，溪流改道，諸多仙獸流離失所。棲鸞公主悲難自抑，她的法力不足以與天罰抗衡，為護佑族親安好，她幻化為金鸞，以身應劫。美人香消玉殞，萬物齊悲，鳥獸哀號，霎時滄溟境內萬物失色，深海也便成為你現在見到的黑白灰三色。

東方玉衡聞訊歸來，遙望著金鸞沖天而去的背影痛心疾首。他悲呼一聲“鸞兒”，隨即化作青龍，向金鸞飛逝的方向疾馳而去。然而，他終究未能及時阻止天劫，只帶回了棲鸞的遺體。玉衡曾夢想與棲鸞公主一同翱翔天際，但命運的捉弄卻使他們陰陽相隔。他幾近瘋狂，欲以身殉情，幸得大長老千云渡及時阻止，并告知他古籍中記載了一種仙方，或許能復活棲鸞公主，只是藥引極為難尋。東方玉衡聽聞此事，心中重燃希望，他決定放下悲痛，踏上尋藥救妻之路。這十萬年來，他橫渡三千大世界，踏遍上古十族，斬蛟龍，降九嬰，伏尸魔，湊齊了上百種奇珍藥引，唯獨缺了一味天地初開時生長的靈草——九葉還魂草。他深入蠻荒禁地，闖過九死一生的劫難，最終在一座隱蔽的仙谷中尋得這傳說中的神草。自棲鸞公主殞命后，東方玉衡便喂她服下定顏丹，并將她安置于千年玄玉棺內，以防止身體腐化。他離去之后，千云渡每日用海芝瓊露滋養著棲鸞公主的元神。終于，八萬年過去了，玉衡殿下遍體鱗傷的歸來，看到他的那一刻，四海眾生俱驚。曾有傳言稱他已葬身兇獸之腹，更有甚者說他尋藥無果，另娶他人共享天倫。由于他傷勢過重，將湊齊的藥引悉數交給千云渡后，艱難的吐出“救她”兩個字后，便失去知覺。千云渡迅速喂他服下護脈養精丹，將他安置于紫金珊瑚床上，啟動上古秘術為他療傷。而在玉衡殿下昏迷期間，千云渡根據古籍仙方精細處理藥引材料，由于藥資稀缺，他用替代品不斷嘗試，不懈推敲配比變化，經過多次失敗，最終找到完美平衡點。一萬多年的嘗試致使他手法爐火純青，而玉衡殿下的傷勢在千云渡的精心照料下日漸好轉。正式開爐那日，千云渡長舒一口氣，深知成敗就在此一舉。四海八荒的生靈皆屏息以待，玉衡殿下的目光滿是期待與緊張。千云渡依次精確地放入靈草與藥引，制火候，傾注靈力，丹爐中的九葉還魂草逐漸化為點點綠光，與其它藥引交融，散發出沁人心脾的香氣。他雙手不斷變換法訣，引動天地靈氣匯聚于丹爐之中。隨著丹爐中的綠光越來越盛，千云渡額間滲出細汗，法訣的變幻愈發玄妙。又歷經數千年的靈力滋養與液體濃縮，終于在數日前凝結成帝階圣品金丹。講完，北冥宸目光轉向冷溪月，卻未察覺她早已淚如雨下。“這數十萬年的相思、痛苦與艱辛，竟被我這個已死的不速之客奪了生機，難怪玉衡殿下對我恨之入骨，我也確實該死。”冷溪月內疚的哭了，我這回家的夙愿與他們的重聚相比，真是自私的可憐。

“月兒，你……你別這么說，也許這是她的劫數，而你便是那個應劫之人。”北冥宸眼中閃過一絲疼惜，慌亂的試圖安撫。他真擔心冷溪月失去理智，沖出去成全了他人。

“應劫之人？何不說我就是那個與她機緣契合之人，也是那個注定來成全她的人。”冷溪月清醒的回復道。

“不要啊，月兒，你千萬不要胡思亂想。也許是棲鸞公主心善，自知生還無望，想救一個落水之人呢。”北冥宸焦急地辯解，聲音中透露出難以察覺的顫抖。他深感懊悔，早知如此便不該滿足她的好奇心，換個故事講了。剛剛平復的心情再次被劇烈地攪動，真是疏忽了。

“那落水之人甚多，為何偏偏救我呢？”冷溪月的話讓北冥宸啞口無言，他無法解釋這冥冥中的巧合。

“你說的沒錯，我便是那應劫之人。天命所歸，歷劫而來，應劫而生。不該活著的人是我，對嗎？”冷溪月的眼神犀利，語音卻帶著幾分凄涼。

“不，不對，你在誤解天意。月兒，你才是那個應該活下去的人。”北冥宸連連搖頭，雙手緊握冷溪月的雙肩，好像要將她從某種迷思中喚醒。

“若是成全他們，我的靈魂有幸返回家鄉，再遠遠的去看親人們一眼，此生足矣。”冷溪月滿眼期待的遙望遠處的磷光，追憶著人間那幾十年的煙火。北冥宸心如刀絞，這份犧牲背后是冷溪月無盡的悲涼與成全。

“若是有來生，月兒可有想過去哪嗎？阿宸提前去蹲守，爭取早點遇到你。”北冥宸強顏歡笑的問道。他不斷的尋找著生機，試圖抓住一絲希望。可冷溪月接下來的話讓他如墜冰窖。

“來生？呵呵，人間很美好。可我，下輩子再也不來了。”冷溪月的話音剛落，北冥宸的心仿佛被狠狠揪住，痛得讓他幾乎無法呼吸。他看著冷溪月那決絕的眼神，衣袖中的雙手在微微顫抖。北冥宸眼神一冷，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一手鉗住她的下巴，不無霸氣的警告道：“冷溪月，但凡你今后再敢說一句這般不吉利的話，我便……”然后他壓低聲音，湊近她耳畔補充道：“我便親到你求饒為止。”冷溪月聞言驚慌失措的掙脫開北冥宸的控制，尷尬的撿起包袱扔下一句：“我困了，先回去休息了。”準備逃離現場。誰知北冥宸從身后將她打橫抱起，不容拒絕道：“夜黑路滑，我送你上去。”

“喂，阿宸，你放我下來，我自己可以走。”冷溪月掙扎著要下來。北冥宸嘴角一勾，邪魅的一笑，湊近她耳邊低聲提醒道：“月兒，我不介意你叫得再大聲點，最好把他們都吵醒。這樣，他們便都知道你是我的人了。”冷溪月扭頭便看到閣樓邊隱約探出的幾個腦袋，窘得一把捂住嘴，將臉埋進北冥宸的胸膛，小聲道：“那還不快放我下來？”北冥宸佯裝為難的說：“月兒，你看這目擊者越來越多，我們是一路解釋過去呢？還是一躍飛上去呢？”冷溪月眼見伸出的腦袋越來越多，羞得無地自容：“那還用問，快跑啊。”

“那你雙手環住我脖子，小心別掉下去了。”北冥宸故作憨態道。冷溪月無奈照做，將臉藏進他脖頸間。計謀得逞的他心中暗自竊喜，脖頸間的溫熱令他喉結一滾，努力克制著內心的澎湃。他眉尾輕挑，戲謔道：“嗯，真乖！”

北冥宸腳下輕輕一點，如同踏雪無痕，抱著冷溪月飛躍在夜色中，閣樓上的目擊者們只見一抹流光劃過，留下驚鴻一瞥。冷溪月緊閉雙眼，心跳如鼓，卻在北冥宸懷中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安心。直至落地，她才緩緩睜開眼，對上北冥宸那雙滿是溫柔的眸子，仿佛在無聲地說：“有我在，你無需害怕。”北冥宸輕輕放下冷溪月，她站穩后，仍感心跳加速，面上卻故作鎮定。他嘴角含笑，伸手想要撥開她額前的碎發，卻被冷溪月下意識地躲開。北冥宸眼中閃過一絲失落，但轉瞬即逝，他輕聲說道：“月兒，無論來生與否，阿宸都會守護著你。”冷溪月抬頭，眼中復雜交織，終是未語，轉身離去。北冥宸正欲轉身離開，突然想起冷溪月會啟動西廂房的暗室開關，若趁我不備，她再逃了去該如何是好？想到此北冥宸瞬感寢食難安，他伸手一招隔空取物，手中便多了一盤海果流心酥，輕叩西廂房門低聲喚道：“月兒，我給你送點東西過來。”剛躺下的冷溪月趕緊披上外套下床，強忍著疲憊打開門道：“阿宸，你還沒休息啊。”看到冷溪月披著外衣赤腳下床，他眼中閃過一抹心疼，將手中的海果流心酥遞給冷溪月，順手一把抱起她向床榻走去。

“阿宸，你……你要做什么？”冷溪月手足無措的驚問道，心中胡亂猜想著：天哪，他該不會要在這留宿吧？

“月兒，你身子弱，夜里涼，怎能赤腳？”北冥宸輕柔地將她放在床榻上，細心地為她蓋好錦被。冷溪月瞪大眼睛，想要反駁，卻被他遞來的海果流心酥封住了嘴。她輕咬一口，甜意彌漫在心間，忍不住露出甜甜的微笑。

“常言道人間一日三餐，我知道月兒昨夜未曾進食，唯恐你挨餓。特意備下了這些，嘗嘗看，可還喜歡？”北冥宸說話間，順手掐訣將那暗室的開關封印起來。冷溪月聞言心中慚愧不已，他處處悉心呵護與我，而我卻那般猜想他，真是以小人之心， 度君子之腹 。看著冷溪月出神的樣子，北冥宸用食指輕刮了一下她微翹的鼻尖，寵溺的柔聲道：“想什么呢？這么入迷。你多吃幾塊，稍后就不必用早膳了，好好休息吧。”冷溪月回過神來，乖巧的點頭回道：“好，那你也早點休息吧，晚安。”北冥宸無奈的輕笑道：“晚安？快卯時了，我該去練功了。”

“什么？今天不練行不行呢？”冷溪月急問道

“不行，一日不練，他日功力必退。無妨，我午后稍作休憩便好。”北冥宸淡淡一笑，轉身向門外走去，夜色中他的身影顯得孤傲不群。阿宸作息如此自律，卻縱容我這般胡鬧，害得他整宿未眠。如今還要頂著困意去干活，唉，冷溪月啊，你何時變得如此不省心啊。想到此，冷溪月的負罪感與困意同時襲來，她再次沉入夢鄉。

卯時，晨起的碧梧姑姑與侍從們看到北冥宸從冷溪月的房間出來，驚訝的嘴巴能塞下一個雞蛋。“殿殿……殿下，你昨夜把她……呃，不，她昨晚侍寢了？”碧梧姑姑語無倫次的怯問道。“哇哦……”周遭開始一片竊竊私語。北冥宸聞言臉紅的滴血，他輕咳一聲，厲聲喝道：“都聚在這里，是沒事可做嗎？”侍婢們隨即一哄而散。

“姑姑慎言，本王剛去給她送些糕點，稍后不必喚她用膳了。”交代完后北冥宸闊步離開。碧梧姑姑聽罷，面露驚愕，卻也不敢再問，忙不迭地應聲退下。頃刻間，整個龍淵殿炸開了鍋。花圃邊、長廊間、御廚閣、慎思閣到處流言四起。“喂喂喂，你們知道嗎？殿下昨夜寵幸了一女子。”大頭蝦一邊興奮的嚼著舌根，一邊偷眼瞧著四周，生怕被北冥宸聽到。“那算什么勁爆新聞，我昨夜還看到殿下抱起那女子，‘嗖’地一聲飛進西廂房內共赴巫山云雨呢。”小丑魚得意的爆料道。“嘩哈哈，天哪，這也太勁爆了吧。”眾婢一陣喧嘩。“看來，那女子要成為我們龍淵殿未來的女主人了。”蚌娥聰慧的應了一句。“對對對，我們以后可得小心侍奉著那女子了。”眾婢同聲附和道。“你們這些丫頭婆子，莫再造謠生事。”此時，北冥宸的貼身侍衛御風外出歸來，對這些侍婢們進行了制止。“殿下對這女子不過是關心備至，哪有爾等說的這般不堪。都各自去做事，別在這嚼舌頭。”他的語氣嚴肅，讓眾人都散去了閑言碎語，各自忙活去了。而北冥宸的名聲，也在這樣的流言蜚語中，愈發顯得撲朔迷離。

午后，北冥宸休憩片刻便開始處理政務，御風回稟完事務后，幾番欲言又止的樣子。北冥宸頭也不抬的詢問：“有話直說，為何躊躇？”“殿下，今日殿內有關您與那女子的謠言四起，是否需要澄清以正視聽？”御風謹慎地問道。“哦？是誰在制造謠言？抓過來，看本王不拔掉他的舌頭。”北冥宸抬起頭，目光銳利如刀。“殿下，即使打殺一兩個侍婢，也難堵眾人悠悠之口啊。”御風繼續說道。

“那便殺一儆百，去把造謠者給本王抓來。”北冥宸的命令不容置疑。御風領命后，匆忙離去。不多時，便帶來了戰戰兢兢的大頭蝦、小丑魚和蚌娥三名侍婢。北冥宸冷眼望著她們，語氣里不帶一絲溫度：“幾位是覺得，這龍淵殿的刑罰不足以侍候各位了，是么？”侍婢們顫抖著身子，嚇得幾乎無法站立，連連磕頭求饒。

“都傳什么了？說來聽聽？”北冥宸突然來了興致，隨口問道。蚌娥機敏的挑好聽的說：“殿下，我們說冷姑娘將是龍淵殿未來的女主人，我等需仔細侍奉。”

“未來的女主人？”北冥宸眼中閃過一抹驚喜，倒是個有腦子的。

“嗯，傳的好，御風，賞！”言罷，他饒有興趣的端起一杯香茗品嘗起來。“奴婢，謝殿下賞賜！”蚌娥未料因禍得福，連忙叩首謝恩。“哦吼，如實招供竟有賞賜？”大頭蝦與小丑魚相視一愣，爭先恐后的撲到案幾前，將兩人午前的傳言給北冥宸重復了一遍，“噗”北冥宸剛喝進嘴里的茶噴了二人一臉，聽到兩位侍從的污言穢語及滿臉的茶葉渣，御風終于一個沒忍住“撲哧”笑出聲來。看到北冥宸慍怒的臉色，御風趕緊捂住嘴，五臟六腑快憋出了內傷。

“放肆！你們兩個混賬東西，竟敢在本王面前如此胡言亂語！”北冥宸拍案而起，眼中寒光一閃，嚇得侍婢們又是一陣瑟縮。“御風，把這兩個混帳東西押進慎思閣，用里面刑具給二位好好舒展一下筋骨。”北冥宸命令完畢，臉色陰沉如水。“至于你，蚌娥，能言善辯，便留在冷姑娘身邊近身侍候吧。"北冥宸的目光落在蚌娥身上，冷峻的語氣中透出一絲贊許。蚌娥心頭一震，急忙跪地領命，心中既驚又喜。御風領命，迅速帶人將兩名侍從押進慎思閣行刑。須臾，慎思閣內慘叫聲便此起彼伏，其他侍婢們聽見這毛骨悚然的哀嚎，恨不得瞬間失憶。

夜涼如水，兩個倒霉蛋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相互攙扶著離開了慎思閣。“兄弟，我真是想不通，既然我們都坦白了，為何蚌娥能獲得獎賞，而我們卻遭受懲罰？”大頭蝦困惑不解地問道。“這正是所謂的伴君如伴虎，殿下那變幻莫測的性格，確實難以捉摸。”小丑魚回答道。

“上天白賜你倆這么大的腦袋了，殿下沒有讓他們遷居已是仁慈之舉，說話都不過腦子么。”御風輕蔑地低斥道，目送著兩人遠去。

更新時間：2025-01-08 08:26: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