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大伙聽我說，咱們手上雖有借據，但利息卻沒談利息。”
“老頭子認為，借出去的靈石，應該算利息。
當然，若那秦家小子天資高絕亦或是有吳道人照顧，利息不談也罷…反之，就對不起了。”一名古稀老者，吸了口以靈稻尖碎末充當煙葉的旱煙，笑呵呵道。
此人名叫齊老鬼，修為煉氣四層，是這片區域，年紀最大、資格最老的雜役，很有話語權。
他的一句話，令得眾人眼睛一亮。
“依齊老之見，若那秦輝兒子資質低下且沒有靠山，咱們該收多少利息？”劉瘸子舔著笑臉問道。
齊老鬼筆出三根手指，眾人心領神會，意思是說常規利息的三倍。
“那我們得統一下口徑，免得被那小子看出異常。”
“看出了又咋樣，他敢不允嗎？”
“咱們隨便給他使點絆子，就夠他吃一壺的，諒他也不敢得罪我們。”
“哈哈哈——”
……
雜役殿內。
一處掛著‘日常事務’的牌匾下，坐著位頭發花白的古稀老者，歪著腦袋，似在睡覺。
“孟長老？”吳長老走近，輕聲呼喚。
“哦——是吳長老啊！”孟長老睜開渾濁的雙目，抹了把嘴角的口水。
“我們要辦理新雜役入門手續。”吳長老指著秦風道，字里行間透著客氣與恭敬。
秦風發現，吳長老身著的是灰色長袍，而孟長老的長袍則是紫色，心中不禁明悟：長老間也有等級之分，紫袍長老比灰袍長老的地位高。
“這是你新收的弟子？”孟長老瞟了眼秦風，渾濁的眸底，透著好奇。
吳德貴（吳長老的本名）此人心性不差，卻偏向于務實，說白了就是在情感與理智間，偏向于理智，談不上有什么不好。
沒有特殊情況，不會親自帶弟子過來。
話音落下，秦風明顯感覺到，吳德貴面上浮現不自然色彩，心中一動，當即出言解釋：
“啟稟孟長老，吳長老本想收我為徒，奈何弟子自知天資太差，不敢辱沒了他的名諱，故而拒絕了。”
“哦？”孟長老面上浮現更加好奇的色彩，伸出兩根枯槁的手指，搭在秦風的手腕上。
“原來是五行廢靈根，可惜了......”以他的見識，如何不知道，是吳德貴嫌眼前小子資質太差，拒絕收其為徒。
之所以說‘可惜’，是孟長老覺得秦風有自知之明，還十分機警。
“姓名！”
“秦風！”
“年齡！”
“十三！”
“......”
在得知秦風是過來繼承父親秦輝的三畝靈田后，孟長老似笑非笑的注視著吳德貴。
后者面露羞愧，避開了對方的眼睛。
孟長老沒有多說什么，取出一塊特制的黃色木牌，指尖迸濺出靈輝，將秦風的名字，刻在上面。
“這是你的雜役令牌，憑此令牌，可自由出入雜役殿......”
孟長老在將雜役令牌遞給秦風后，又從身后的架子上，取出兩套藍色雜役長袍，一本《雜役手冊》和《歸氣訣》前四層，以及一個儲物袋！
“雜役殿內沒有你合身的袍子，回去自個改改......”
“多謝孟長老！”秦風雙手接過，躬身道謝，立馬發現問題，自己得到的《歸氣訣》竟然包含了第四層：“孟長老，這《歸氣訣》不是應該只發前三層嗎？第四層要等修煉完后才能領取。”
“呵呵，以你廢靈根的資質，這輩子最多修煉到第四層，索性提前發給你，免得你以后再跑一趟。”孟長老呵呵一笑。
《歸氣訣》作為歸一派練氣境弟子的主修功法，本應該由‘道法殿’發放。
只不過那道法殿殿主嫌麻煩，直接將為雜役發放功法的職責，委托給了孟長老。
孟長老又生性懶散，生怕別人打擾他睡覺，便索性按照雜役的資質，提前判斷，違規發放功法。
《歸氣訣》總共只有六層，若雜役在他手中，初次能領到六層完整功法，這說明必進內門，只是時間長短問題；五層則是有一定概率。
在他眼中，秦風是絕無可能進入外門的那一類，只給了四層功法。
秦風汗顏，內心很不服氣。
“走吧，孟長老眼光毒辣，從未出過錯。”吳德貴與孟長老打了聲招呼后，示意秦風離開。
在走出雜役殿后，吳德貴指著遠處的一大片靈田：“秦風，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
以后的路，需要你自己一步一個腳印的走。
我的承諾依舊沒變，若你覺得適應不了歸一派的生活，可找我送你回世俗界。
當然——平時若遇到什么解決不了的難處，也可來找我。”
“是，吳長老！”秦風頷首應和，他聽懂了吳長老的意思，有困難自己解決，盡量不要過來找麻煩。
這是有多嫌棄，才會急著撇清關系，斷了因果啊。
對此，秦風沒有怨恨，反而表示能理解，畢竟沒人愿意帶著個累贅？
“沒什么問題的話，就去找你父親的三畝靈田吧，我還有事。”或許是鐵了心的想要擺脫秦風，吳德貴語氣中明顯透著生疏感。
“弟子告退！”秦風態度依舊恭敬。
在他走后，孟長老緩緩走來，“這小子比同齡人更成熟，有點可惜！”
“是啊，他母親三年前就病逝了，獨自一人在荒山野嶺生活，心性得到了磨煉......可惜是個廢靈根。”吳德貴微微一嘆。
“若他是四屬性雜靈根，你會收他為徒嗎？”孟長老呵呵一笑。
“至少得真靈根，否則收徒沒意義...此事算我虧欠了秦輝，待那小子想要回世俗界，我保他一生無憂！”吳德貴鄭重道。
“我倒是覺得，這小子會一輩子留在修仙界，或許不久后就死了，但絕不會回到世俗界。”孟長老低語。
......
雖然仙二代的身份名不副實，但秦風自小主動識文斷字，輕易便能看懂、理解《雜役手冊》上的內容。
他先著重閱讀了歸一派的門規，最重要的有以下幾點，關乎性命：
同門相殘者，殺無赦！
忤逆師尊者，殺無赦！
背叛門派者，殺無赦！
未經允許，私自外傳功法者，殺無赦！
此乃歸一派四條最主要的殺戒。
其中‘私傳功法’，有詳細的解釋，《歸氣訣》前三層，不在此列。
“這是為了方便在世俗界，提前選拔仙苗嗎？”秦風心中想著。
走在蜿蜒小路上，兩旁明顯有界限的一塊塊靈田中，都豎著個牌子，牌子有相應的雜役姓名。
由于秋收已過，春耕還未開始，靈田中到處都是靈稻草。
秦風撿起一根，觀察了下，發現靈稻草與世俗界的稻草，在長度、質感、重量上，都有很大區別。
“與那《靈植栽種詳解》上描述的一致！”
這一發現，無疑給他平添幾分信心。
更讓他欣喜的是，腦海中的那團金光逐漸褪去，神秘的輪廓在顯現……
“明天上午便去‘道法殿’，領取種植靈稻必需的《靈雨術》，爭取在春耕之前，將此術修煉成功，結合之前所學，靈稻產量達標不成問題。”秦風喃喃自語。
“之前還看輕吳長老的掙錢能力，現在看來，想要湊夠買一把靈劍的靈石，任重而道遠啊！不過我還年輕...”他發出感嘆，好在性格天生樂觀，并未感到沮喪，反而信心滿滿。
“這便是秦輝的兒子嗎？”
“我當時只看了背影，應該是吧！”
“年紀對得上，大概率錯不了。”
“倒是個俊朗的小子，看起來也自信，莫非真是天才？”
“先觀察觀察再說。”
“......”
四周傳來議論，七八名雜役聚在一起，對著秦風指指點點。
“諸位師兄好，你們是我父親秦輝的朋友嗎，我是他兒子，秦風！
現在也成了歸一派的雜役，以后請多多指教！”秦風轉頭，拱手，以鄭重的表情，和善的微笑，以及洪亮且不失禮貌的嗓音，介紹自己的身份。
未完待續————————————————
更新時間：2025-01-08 11:26: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