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深夜的京華,萬籟俱寂,唯有那一處賭坊內燈火通明,喧囂不已。
只見賭坊之中,一個身著素衣的男子格外引人注目。
他雖身著樸素之衣,然而那眉眼中卻不經意間透露著富貴的氣息,仿佛與生俱來的尊貴難以被這簡單的服飾所掩蓋。
此刻,他正全神貫注地沉浸在賭桌之上,玩得不亦樂乎,那模樣仿佛忘卻了世間的一切煩惱。
“買定離手,買定離手啊!”
賭坊內的吆喝聲此起彼伏。
蕭逸塵俯在賭桌前,緩緩打開錢袋子,將里面的銀子一股腦地壓在上面。
他的目光如炬,死死地盯著那神秘的骰盅,仿佛要透過骰盅看到里面的結果一般。他奮力地吶喊著:“大!大!大!”
那聲音充滿了期待與渴望,在嘈雜的賭坊中顯得格外響亮。
莊家神色從容地看著眾人,那眼神中似乎藏著無盡的秘密。隨后,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緩緩掀開骰盅。
“大!”
隨著莊家揭開賭局,這一聲呼喊瞬間打破了短暫的寂靜,與此同時,還伴隨著不少人的哀嘆聲。
然而,蕭逸塵卻興奮不已,他大聲笑道:“哈哈,都是我的啦!”
誰也沒有想到,向來手臭的蕭逸塵,今日竟然如有神助,贏了不少錢財。
此時,已然是深夜時分。在賭坊的角落處,有一人皺著眉頭,目光緊緊地盯著正在興頭上的蕭逸塵。
他小心翼翼地上前,輕輕拉了拉玩得正歡的蕭逸塵衣角。
“干嘛!”
蕭逸塵被這突如其來的打擾弄得有些不耐煩,他狠狠地甩了甩對方的手,仿佛在責怪對方破壞了他的好興致。
對方見狀,深知此地不是說話的好地方,便硬是將蕭逸塵拉遠了一些。
“世子,明天是您的大婚之日,咱是不是得早一些回去?畢竟讓外人知道您大婚前夜跑賭坊來玩,豈不是讓人看肅王府的笑話?”
那人低聲勸說著。蕭逸塵撇了撇嘴,沒好氣地白了一眼對方,滿不在乎地說道:“不去,不去!一想到蘇淺月那張冷冰冰的臉就頭疼,今晚本世子就要玩個痛快!”
這可如何是好?慶國肅王世子和禮部尚書之女 —— 蘇淺月,兩人的婚事乃是圣上親自下旨。
可如今蕭逸塵的做法,豈不是公然抗旨?這實在是一點不給圣上面子啊…… 這可讓隨從犯了難。
他本來還想好好勸說對方一番,讓他跟自己乖乖回去,可是看到對方那一副不輸光不走的模樣,便覺得無可奈何。
隨從苦笑了一下,無奈地看著對方在賭桌上的背影,喃喃道:“世子,可不要怪我,這都是肅王讓我干的……”
就當蕭逸塵還在盡情沉浸在贏錢的快樂之時,突然感到一陣頭昏眼花,隨后便失去了知覺。
第二天的清晨,陽光透過窗欞灑進屋內,帶來一絲溫暖的氣息。
然而,蕭逸塵卻并非被這柔和的陽光喚醒,而是被一陣喧鬧聲吵醒。他皺著眉頭,腦袋還有些昏沉,試圖從床上掙扎起來,卻驚愕地發現自己的手腳被綁得嚴嚴實實,絲毫動彈不得。
“臭小子,醒了?快點收拾收拾去成親!你要是敢跑,小心我打斷你的狗腿!”
一道威嚴的聲音響起,說話的人正是當今圣上的親弟弟 —— 肅王,同時也是蕭逸塵的父親。
自家兒子是什么德行,他這個當父親的可謂是再清楚不過了。
從小開始,蕭逸塵就調皮搗蛋,沒有一刻讓人省心。長大之后,更是無法無天,肆意妄為。
雖說自己是對方的父親,可兩人的相處模式簡直就如同一對冤家,誰也不服誰,常常針鋒相對。
蕭逸塵用力搖著腦袋,試圖掙脫這束縛,大聲叫嚷道:“誰愛去誰去,我就納悶了,你們怎么就看上那個蘇淺月了?笑都不會笑,我娶了她,以后這日子沒法過了。”
肅王聽后,氣得臉青一塊白一塊,他怒目圓睜,呵斥著對方:“你還挑上了對方的毛病,那蘇淺月乃是禮部尚書之女,從小就是大家閨秀,賢良淑德。這門婚事,是你老子我,厚著臉皮向圣上要求的,你可別不知好歹!”
蕭逸塵眉宇中滿是不屑,“tui!你今天就是說破天,老子就是不娶那個冷冰冰的臉!”
“混賬!”
肅王怒不可遏,喘著粗氣,氣的胸膛跌宕起伏。他的目光在屋內掃視,隨后看見了墻上掛著的佩劍,一下子拔出佩劍,站在床前。
“混小子,今天你要是敢違抗圣命,我就把你閹了!
” 蕭逸塵知道自家老頭子從來都是說一不二,他看著對方怒發沖冠的樣子,心中不禁涌起一陣恐懼,還真怕對方給自己來個 “咯吱咯吱”。
嗯…… 對……
最終,蕭逸塵還是走完了成親的全部流程。
不過嘛…… 他是被綁著去的。
世子成親全程被綁著,這倒是有一種小嬌夫誓死不從的模樣,這在慶國還是頭一次見。
迎親的路上,道路兩旁的人都在指指點點,議論紛紛。然而,蕭逸塵臉皮厚,也絲毫不在乎那些流言蜚語。
迎親、接客、拜堂、鬧洞房,蕭逸塵全程被綁著,肅王生怕對方趁著自己不注意,又跑了出去。
本想著晚上的時候兩人生米煮成熟飯,綁住手腳也不是個辦法,所以才給蕭逸塵松了綁。
此時,肅王府新房內。蕭逸塵摸著被勒得生疼的手腳,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看著端坐在床上還蓋著紅蓋頭的蘇淺月,就提不起一絲絲的欲望。
兩人就好像熟人一般,隔著大老遠聊起了閑嗑。
“內個誰,這屋就咱倆也沒別人,就不必拿出禮儀那些條條框框來約束我了吧?”
反觀蘇淺月,沒有著急回答,只是透過紅蓋頭隱隱約約看了一眼坐在遠處的蕭逸塵:“自古以來都是丈夫給妻子掀起紅蓋頭,哪有新娘子自己掀開的道理?”
蕭逸塵一身反骨,聽見此話的他更加不在乎,只是翹著二郎腿,吃著婚盤中的桂圓。
“那你就蓋著吧,眼不見心不煩,要不是圣上下旨,我可沒想娶你。”
蘇淺月被蒙著蓋頭,聽見對方的言語也只是冷笑一聲。
蘇淺月那是誰?可是禮部尚書蘇巍之女,在慶國也是擁有響當當的名號。
人們只要談論起蘇淺月,就離不開其美貌與學識,怎么在蕭逸塵這里,倒是顯得那么一般呢?
兩人就這樣坐著,誰也沒有言語。
過了半晌,蕭逸塵吃了個半飽,他在婚房內踱步巡視,看見蘇淺月仍然端坐在床上。
雖然蕭逸塵不同意這門婚事,但好歹是自己娶進門的妻子,況且對方的父親還是禮部尚書,這要是讓他知道大婚當夜自己冷落了蘇淺月,這個老頭子肯定會在圣上面前參自己一本。
想到這里,蕭逸塵還是無奈的來到床前,站在蘇淺月的面前。
蕭逸塵深吸一口氣,伸出右手,輕輕地將蘇淺月頭上的紅蓋頭掀了起來。
燭光下,蘇淺月的容顏宛如仙子下凡,美得讓人窒息。她的肌膚白皙如雪,柳眉如畫,眼眸如星,朱唇輕啟。
蕭逸塵不禁看呆了,心中暗自驚嘆:這世間竟有如此美麗動人的女子!
兩人四目相對,看的蕭逸塵有些心虛。
他輕咳了兩聲,打破了沉默:“行了,時間不早了,你……”他頓了頓,似乎在斟酌用詞。
“你在這睡吧,我去側房睡。”
而蘇淺月并沒有出聲阻止,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眼中竟然沒有一絲一毫的失落。
蕭逸塵看著她那平靜的面容,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怪異的感覺。
他吹滅了燭火,隨后走出了婚房,伸了個懶腰,自言自語道:“真是個怪人,娶了她豈不是成天都要面對一張冷臉?”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名侍女小心翼翼地走進婚房。
此時,蘇淺月正靜靜地坐在梳妝臺前,侍女輕聲說道:“小姐,讓奴婢來替您卸妝梳洗吧。”說著,她走上前去,想要幫蘇淺月解開發髻。
“小姐,世子太過分了,大婚當夜你倆就開始分居,這挑明了世子心里沒有你,這讓外人知道,豈不是鬧了笑話?”
蘇淺月輕輕地捋了一下自己的秀發,透過梳妝臺的明鏡看著鏡子里面自己的妝容,隨后緩緩開口道:“沒事,不用著急。我了解他,他要是能夠乖乖成親,那才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呢。”
就在兩人交談之際,忽然聽到院子里傳來一陣嘈雜聲。緊接著,整個肅王府突然燈火通明。
一個驚慌失措的聲音響徹整個府邸。
“不好啦,世子跑了!”
更新時間:2025-01-08 11:47: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