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唐仁仰頭開始飲酒,喝了兩口,可能覺得不過癮,唐仁高舉酒壇,水線如銀龍入海般灌到唐仁的口中。
因為喝的急,有些酒水順著唐仁的嘴角流到了衣襟上,沒人說唐仁浪費,反而都覺得他有股子豪邁。
齊豫詫異的看著唐仁,本來以為是個弱書生,沒想到竟是個真漢子。
當時拍了一下手:“好。”
“唐兄弟真乃豪杰。”
“小郎君有股子氣勢,嗝~俺…俺看好你。”
牢房內…
“喂,能不能給我也來一口。”
“喝,多喝幾壇,喝死你們這幫狗日的。”
周圍頓時傳來一片叫好聲,就連牢里的犯人也跟著起哄。
一壺酒下肚,唐仁也放開了些,扯開有些發緊的衣領,滿臉笑意的看向龔文封。
所有獄卒同時把眼神遞了過去。
“老龔,你他奶奶的可別慫。”
“今日不喝,往后也別喝了,忒丟人。”
“龔七郎,你到底行不行。”
在周圍同僚的起哄下,龔文封看了看地上的酒壺有些惱火,換做一開始沒喝的時候,他也不懼,可喝了這么長時間,他已經有點到量了,就在龔文封騎虎難下,準備一口干了之時,唐仁突然伸出手攔住了他。
龔文封有些惱怒,對唐仁怒目而視,以為唐仁又要整什么幺蛾子,我都這樣了,你還要怎地?
唐仁對龔文封的臉色閉目不見,笑了笑開口道:“剛才我說了,我干了,龔老哥隨意,你意思意思就得了,畢竟,齊大人才是我們的頭,您說是吧。”
說罷,唐仁對龔文封使了個眼神,龔文封瞬間領悟,危機解除,他的臉上從新掛上了笑容:“唐老弟說的在理,今日是歡迎唐老弟來司獄的第一頓飯,也算是接風宴了,這壺酒怎么算也不能讓我先來啊,齊頭還在呢,我哪敢越權,大家說,是不是。”
“對對對,這酒應該齊頭來喝。”
“對,齊頭來。”
“喝!”
“喝!喝!喝!”
唐仁見氣候差不多了,再次取來一壺酒,對著齊豫揚了揚:“齊頭,小弟我初來乍到,以后還請齊頭多多關照,我干了。”
說完,又“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
齊豫看著突然轉變的風向,看向唐仁,眼神中略有深意:“嘿,這小子,不簡單呢,想必以后的司獄要有樂趣了。”
唐仁喝完酒,將酒壺倒了過來,示意滴酒未剩。
齊豫“哈哈”大笑:“好小子,剛來就把目標瞄向了我,不怕以后我給你穿小鞋。”
唐仁面色紅潤,絲毫不懼的跟齊豫對視著:“穿小鞋那是以后的事,齊頭還是過了今晚吧。”
齊豫看著唐仁心中好感大增:“好,對吾脾氣,來,今日就讓吾這個司獄戰神會會你這個小獄卒。”
唐仁撿了幾粒花生米扔入口中,壓了壓胃里的苦澀,凌然不懼的道:“誰怕誰,在座的諸公哪個不是酒場戰神,我們不懼與你,不退。”
“對,唐小子說的對,不退。”
“來戰。”
“老齊,要說你武力第一,那我還服,但要說這酒力,我可要略勝于你。”
得,齊頭都不叫了,直接平級。
“不錯,來戰。”
“不退,不退。”
這熱烈的氛圍讓本來就有些醉意的齊豫也躁動了起來:“反了你們了,來,喝啊,當吾怕了你們 ”
“喝!”
唐仁看著喝酒的眾人心中一笑,嘿嘿,想灌我,你們還差遠了。
不過,酒的確是好東西,尤其氛圍熱烈的時候,不知不覺中,唐仁也融入了進去,再次喝了一口酒,唐仁眼神通紅 敞開衣襟,一副狂生做派的嘶喊著:“酒后高歌且狂放,門前閑事莫思量,哈哈,今日我才發現,原來這司獄才是我的歸宿,諸公,請忘卻煩惱,陪吾再飲一壺。”
“說的好。”
“干。”
“小子,我看好你。”
齊豫再次詫異的看了唐仁一眼:“這小子還會寫詩?真是讀書人?呵呵,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哪天得好好問問老柳,哪弄來這么個人才。”
還沒等他細想,肩上突然一震,龔文封醉眼朦朧的看著齊豫,大著舌頭開口道:“老……老齊,咱…咱倆~唔~~在………在喝一個。”
看著龔文封的模樣,齊豫咬了咬牙,丟人啊,沒想到,這老小子喝多都敢拍自己了,真他娘的反了,老齊也是你叫的?
齊豫咬牙切齒的看著龔文封:“喝,今天我不給你喝服了,我是你養的,來,干了!”
都是個性灑脫的漢子,加上唐仁有意,很快就融入了這個團體,雖是第一次見面,但好像認識了好幾年一樣。
在幾個未參加酒局的獄卒看顧下,其他人也沒有顧及,這場“接風宴”喧鬧到子時,才慢慢恢復了平靜。
燈火通明的牢房里滿是喧囂,讓本來應該壓抑的氛圍熱鬧了起來。
因為唐仁的到來,司獄存量一周的美酒,一夜就見了底……
……
次日清晨,唐仁緩緩地睜開了眼睛,捂著有些發痛的頭部,雙眼朦朧的看著天花板。
腦袋有一瞬間的空白,好一會才緩過神。
這是哪,看著眼前陌生的環境,唐仁差點以為他又穿越了。
緩緩坐起身,揉了揉有些脹痛的腦袋,唐仁推開門,陽光頓時射入房間,這時唐仁才發現,房間里還有一人。
龔文封撓了撓臉,嘴里嘟囔道:“誰呀,大清早擾人清夢,還不關門。”
看著龔文封的模樣,唐仁笑了笑:“老龔,太陽曬屁股了,還不起。”
龔文封墨嘰了一會,孩子氣的掀開了被子:“沒到當班時間,急什么。”
邊說邊揉了揉腦袋:“他娘的,以后可不能這么喝了,頭疼。話說你小子酒量可以啊,看起來文文弱弱的,竟然這么能喝。”
唐仁拿起桌上的木盆:“這算什么,對了,你盆我用一下,上哪打水?”
“出去就看到了。”
唐仁走出房門,發現自己在一個大院子里,迎面看著幾個漢子同樣睡眼惺忪的在水井旁打水。
看唐仁出來,都報以笑意:“起來了唐仁,沒想到你醒的這么早,酒量不錯啊。”
看著幾人面熟,都是昨晚一起喝酒的,唐仁笑了笑:“還行吧,對了,這是咱們司獄的住處,怎么沒在東廂。”
“咱們司獄司離的遠,又是個要害部門,所以就近起了個院子,方便。也就是昨天都喝的有點多,不然,人要比現在少不少。”
唐仁好奇道:“怎地?住宿還花錢。”
一名漢子嘿嘿一笑:“想什么呢,我們都有家有業的,下堂都得回家交公糧,不像你們小年輕,沒成家,在哪都一樣,平日里這院子也就五六個人。”
唐仁點了點頭,原來如此,洗漱完畢,唐仁走回房間,剛拿起衣服,就被頂上的酒氣熏的翻了下白眼。
龔文封看到喊了一聲:“還穿那衣服干什么,昨天不是發了敬夜司服么,換那個。”
唐仁懊惱拍了拍腦袋,這才想起來:“忘了這碼事了,昨天取完衣服都忘了放哪了。”
龔文封指了指旁邊的柜子:“在柜子里呢,昨天李四特意給你拿回來的。”
唐仁打開柜門,看著疊著整齊的衛服,笑了笑:“四郎有心了。”
龔文封這時也開始穿起了衣服:“趕緊換上吧,昨天齊頭吩咐了,讓我帶你熟悉熟悉司獄環境,差點忘了。”
聽到這,唐仁也不敢怠慢,雖然算是融入了司獄,但第一天當班就遲到,怎么也說不過去。
敬夜司的官服做的不錯,料子絲滑,領口處紋著兩條暗金色的條紋,看上去挺高端的,沒有官帽,不知道用什么鐵器打造成鏤空的貔貅圖案,扣在了腦袋上,將扎好的發簪讓了出來。
見桌子上有銅鏡,唐仁好奇的走了上去,想看看自己現在的模樣。
更新時間:2025-01-08 11:48: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