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的白月光讓人惦念,可死而復生的白月光呢?
我為了救柳智辰,昏迷了三年,醒來后就失明了。
柳智辰點三千明燈,親赴西藏三拜九叩為我祈福,只求我能重見光明。
我本以為這個男人愛我入骨。
卻沒有想到在我意外恢復視力時,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和我的護工在病房里顛鸞倒鳳。
察覺到我醒來后,柳智辰瞬間從欲望中脫離,“溫溫,你怎么了,沒事吧。”
刺鼻的腥味傳來,我剛想說什么,身體卻瞬間癱軟。
可意識卻十分清醒。
柳智辰憤怒的聲音傳來,“陳婉月,你找死。”
“柳哥放心,就是一針安定,會讓溫小姐睡得更好。而且哥哥,你不是也忍不住了嗎?”
不一會,柳智辰壓抑地怒吼了一聲,二人就陷入了熱潮。
第二天一早,我給舅舅打去電話:
“舅舅,我錯了,我愿意離開他。”
1
剛掛斷電話,柳智辰就匆匆忙忙地跑了過來,他的腳步聲急促而慌亂。
一下子沖到我面前,緊緊握住我的手,那力度像是生怕一松開我就會消失不見。
“溫溫,下次你要是想出來逛,一定得告訴我,我陪著你。你現在眼睛不方便,要是摔著了,我會心疼死的。”
我聽著他的話,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笑。
“阿辰,”
我頓了頓,深吸一口氣,“我做了一個夢,夢到一個和我長得很像的女人,而你愛上了她。”
我感覺到柳智辰握著我的手猛地一顫,沉默片刻,他的聲音仍舊鎮定,細細地哄著我,
“溫溫,夢都是反的。我發誓,這輩子只會愛你一個人。我要是做了對不起你的事,就讓我不得好死,好不好?”
我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眼神空洞地望著他。
柳智辰像是慌了神,急忙拉過我的手,按在他的胸口。
他的心跳透過掌心傳過來,有力卻又讓我覺得陌生。
“溫溫,你感受一下,這里裝的全是你。我柳智辰這一輩子,都不會再有第二個女人。”
如果,如果我沒有親眼看到他和陳婉月在一起的那一幕,我毫不猶豫地選擇相信他。
“溫小姐,檢查時間到了。”
陳婉月甜膩的嗓音突然在耳邊響起。
她走上前來,親昵地拉起我的手,她的目光在柳智辰身上打轉,當著我的面,肆無忌憚地朝他拋了個媚眼。
她的身上傳來與柳智辰同樣的梔子花的香水味,只不過更加強烈一點。
這味道熏得我難受,我下意識地退后了一步。
柳智辰皺了皺眉頭,打開了陳婉月的手,拉起我。
“溫溫,我給你找了華西最厲害的眼科醫生,他說有八成把握能治好你的眼睛。”
陳婉月抬眸,朝柳智辰丟去一個嗔怪的眼神,手下動作不停,迅速將一個小套塞進他西裝口袋。
柳智辰余光瞥見,身形一頓,卻未阻止,只是手指微勾,把那東西往口袋深處藏了藏。
陳婉月嘴角輕揚,故意扯了扯護工服,露出內衣肩帶,用口型悄聲道:“休息室等你。”
說罷,扭著腰肢轉身離開。
我抑制住心口處傳來的陣陣抽痛,跟著柳智辰來到診療室,
剛一進去,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師妹,好久不見。”
是師兄,他看到是我,眼里并沒有過多的驚訝,看向柳智辰,示意他先出去,要開始檢查了。
柳智辰拉著我的手,不舍地松開,眼神里滿是眷戀和深情,
“溫溫,等你眼睛好了,我們就要個孩子,好不好?”
我抬著頭,裝作空洞的目光看著他,淚水卻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
他怎么能說出這樣的話?
他的脖子上,還留著陳婉月的吻痕,身上也滿是陳婉月的香水味。
“柳先生,先出去吧,檢查很快的。”
柳智辰這才不情不愿地松開手,一步三回頭地走了出去,
“溫溫,等你檢查完,我帶你吃你最喜歡那家店。”
師兄看著柳智辰出去的背影,搖了搖頭,然后轉身對我說,
“師妹,你這老公,對你可真是上心啊。你不知道,他為了求我給你治眼睛,直接在醫院里當著好多人的面給我跪下了。”
師兄的助手也在一旁附和道,“溫小姐,李醫生說的一點都不假。柳先生還為咱們醫院捐了兩棟樓呢,說是為你積德,希望你能快點好起來。”
我聽著他們的話,心里五味雜陳,嘴角泛起一絲苦笑。
我伸出手精準地搭在師兄的胳膊上,“師兄,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2
談完話,我從檢查室里出來,果不其然,沒有柳智辰的身影。
我沒有猶豫,走向不遠處的休息室。
“柳哥哥,你就不怕你老婆出來沒看到你?”
話落,里面突然傳來陳婉月斷斷續續的咳嗽聲,
“陳婉月,我警告你,認清自己的定位,一個替身,不該你管的事情你少管,要是敢讓我老婆察覺我們之間的事情,那就給我等死。”
“柳哥哥,你這話說得真冷酷,我可不怕。”
陳婉月的笑聲輕浮,充滿了挑逗,“你老婆現在就是一個瞎子,她能察覺到什么?”
“而且,你不想看看我里面穿的什么嗎?”
陳婉月的話音剛落,里面就傳來了衣服被撕碎的聲音。
不一會,女人的嬌媚的喘息就落入了我的耳朵。
那聲音如同尖針一般刺進我的耳朵,我本以為我會麻木,卻不想心口還是會傳來陣陣疼痛。
就在這時,一名經過的護士看見我愣神的模樣,連忙走過來扶住我。
她聲音輕柔卻不失關切,“溫小姐,您怎么一個人在這里,您老公呢?”
話落,護士聽著里面的曖昧聲皺了皺眉,想推門進去卻被我阻止了下來。
我沖她搖了搖頭。
“我先送您回病房吧?可別被這里面的污言穢語玷污了耳朵,居然還有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做這種事,真不要臉。”
我自嘲一笑,只覺得心又沉了一分。
護士似乎察覺到我情緒的變化,繼續說著,
“還是溫小姐你老公好,在你昏迷的三年里不離不棄地照顧你,而且聽說你們要結婚了吧,我是真的羨慕溫小姐你能找到這么好的老公。”
我苦笑,低語道,“羨慕嗎?不過就是爛人一個。”
護士似乎沒有聽到我的聲音,繼續嘰嘰喳地說著柳智辰的好,把我送回了病房。
回到病房,我看著床頭的合照,突然陷入了回憶。
我和柳智辰青梅竹馬,我的父母遭遇空難去世后,舅舅想要接我去國外生活。
可是,我不愿意離開故土。
柳智辰知道我內心的掙扎,他拉過我的手,溫柔地對我說道,“溫溫,留下來吧,就當是陪著我好嗎?”
那一刻,我的心突然柔軟了下來。
于是選擇了我獨自一人留在國內,被人戲稱為柳智辰童養妻,可那時我心里只有高興。
我喜歡他,喜歡了多少年,他就寵了我多少年。
思緒回籠,我坐在病房的床上,眼神空洞地盯著面前的沙發。
指甲已經深深嵌入了掌心,疼痛讓我無法忽視。
“小吳,我要換病房。”
“溫小姐,怎么好端端的要換病房?”
陳婉月不知何時回來了。
我看向她,脖頸處那條閃耀的鉆石項鏈,讓我眼眶發紅,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
那是我母親的遺物,也是我與柳智辰的定情信物,全世界僅有一條。
當初他的公司遇到了困難,我忍痛將它賣掉,為他籌集流動資金。
柳智辰得知后,寧愿放棄公司,也要將項鏈贖回。
而如今,項鏈卻掛在了別的女人脖子上。
就在這時,柳智辰從背后緊緊抱住我,溫熱的呼吸拂過耳畔,
“溫溫,想換病房就換,小吳,快去辦。”
我極力想掙脫他的束縛,卻被他緊緊裹住。
忽然,脖子一涼,低頭一看,是一條紅寶石項鏈,耀眼奪目,
可此刻,卻如同一把利刃,深深刺入我的心臟。
“溫溫,你之前不是說過想要一條紅寶石項鏈嗎?即使你現在看不見,我要把世界上最好的東西給你。”
可這條項鏈,卻讓我覺得惡心。
我想要摘下項鏈,卻發現根本取不下來。
抬頭看向他們,發現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復雜的情感,壓抑著各自的欲望。
“溫溫,到睡午覺的時候了,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這時,陳婉月緩緩朝我走近,趁我不備,在我的肩膀上輕輕一按。
如同那天晚上一樣,身體瞬間癱軟,意識卻依舊清醒。
我聽著他們在身邊纏綿,生理上的惡心與心理上的厭惡交織在一起。
身體也不受控制地抽搐起來。
一旁的柳智辰和陳婉月被我的反應嚇得驚慌失措,大聲呼叫著護士。
病房里頓時亂作一團,腳步聲、呼喊聲交織在一起。
在一片混亂中,我恍惚聽到醫生的聲音,
“病人攝入過度藥物,導致身體出現劇烈抗藥反應……”
我的意識逐漸模糊,仿佛墜入了無盡的黑暗深淵。
3
我恍惚間再次醒來,感覺渾身無力,仿佛整個身體都被抽空了。
卻也感覺到了別樣的輕松。
上次被注射后,我就讓師兄給我開了治療安定后遺癥的藥物。
但同時,如果我再次使用這一類安定藥物,就有可能導致身體出現嚴重排異反應。
柳智辰看到我醒來后,猛地抱住了我,聲音顫抖,
“溫溫,你知道嗎?我差一點就失去你了,我好害怕。沒有你,我該怎么活?”
我冷冷地推開他,心中涌上一股嘲諷。
真是可笑,這一切難道不是他造成的嗎?
“溫溫,對不起,是我沒選好護工,你放心,之后不管什么事我都會親力親為的。”
突然,手機鈴聲大作,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臉色微微一變,急切說道,
“溫溫,公司有急事,我得先走了,忙完我就回來。”
說完,便匆匆轉身離去。
我沒有說話,朝著窗前走去。
而樓下,柳智辰和陳婉月正在激吻。
他們緊緊相擁,仿佛這世間只剩下彼此。
我苦笑,通了舅舅的電話,聲音平靜,“舅舅,按照之前說的,三天后,安排我假死離開吧。”
夜幕降臨,病房里一片漆黑,柳智辰回來了。
他輕輕地爬上床,帶著一身寒氣從背后摟住我,帶著哭腔在我耳邊呢喃,
“溫溫,我們要一個孩子吧。”
我身體一僵,沒有回應。
孩子嗎?其實很早之前我也盼望有一個孩子。
現在我只慶幸,還好沒有孩子。
.......
最后一天,我和柳智辰在醫院的小花園里散步。
突然,助理匆匆忙忙地跑了進來,在柳智辰耳邊低語了幾句。
柳智辰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他慌亂地站起身,看了我一眼,猶豫了一下說,
“溫溫,我有點急事,馬上回來。”
還沒等我回應,就跑了出去。
不久后,手機震動了一下,是陳婉月發來的語言。
“柳哥拋下你來找我了,你這個可憐蟲,他根本就不愛你。”
短信后面附了一張她和柳智辰在高樓上擁吻的照片,好不浪漫。
我默默地把短信轉發給了柳智辰,然后把給柳智辰的禮物交給了新來的護工。
讓她一定要把這份禮物送到柳智辰的手里。
之后,我支開護工,我獨自走出醫院,打了輛車來到了湘江大橋上。
站在橋上,風呼呼地吹著,我的頭發在風中凌亂。
我拿出手機,看著無數的未接電話,回撥了過去,
“溫溫,你去哪里了!你不要隨便聽信別人的!你要相信我,我們相愛這么多年,我怎么可能背叛你!”
“智辰,我就是一個瞎子,我真的不想再繼續拖累你了。”
“我知道,我缺席了你三年光陰,這三年肯定發生了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吧?我知道你愛上了別的女人,我想成全你,不再被我束縛。”
說完,我就把手機扔進了湘江水里,然后爬上了橋欄桿。
遠遠地看著柳智辰正朝著這邊飛奔而來,
當柳智辰趕到橋上時,只看到我跳下去的那一瞬間,他瘋狂地跑到橋邊,大聲呼喊著我的名字。
“溫溫!溫溫!”
更新時間:2025-01-08 13:26: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