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夢中驚醒的時候,雙眼正對上霍白薇怨毒的眼神。
我口渴要水,她摒退護(hù)工。
親自倒了一杯水送到我嘴邊。
我微微張口,她卻猛的把水杯向上一揚(yáng)。
滾燙的茶水一滴不落地澆在我的臉上。
接著她發(fā)出尖銳的笑聲,一把揪住了我的頭發(fā):
“何冰晴,你個賤人,竟然還有臉回來,你怎么不去死啊!”
我毫無波瀾地看著她:
“對不起啊,讓你失望了!”
其實(shí)三年的時間足以讓我想明白很多事。
為什么霍白薇總是向旁人打聽霍祁霆的喜好?
為什么霍祁霆會說霍白薇記性不好,經(jīng)常記錯家長會的時間。
而這個時間總是和是我開家長會的時間重合。
為什么霍白薇偏偏在霍祁霆陪我登山的時候遭遇強(qiáng)奸?
為什么霍白薇要極力勸說霍祁霆為了霍家的名聲放棄報警將那個歹徒抓進(jìn)監(jiān)獄。
為什么那個歹徒會在保安層層防守的情況下從地下室消失的無影無蹤。
為什么那個來何家拜訪的霍家人的背影與那個歹徒如此相似?
霍白薇揪住我的衣領(lǐng),瞪著眼睛說:
“看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像不像只落湯雞?”
“臟成這個樣子,竟然還敢回來妄圖勾引阿霆!”
“如果你再敢靠近阿霆,我就讓家庭醫(yī)生把你身上有什么樣的痕跡通通都告訴阿霆!”
“讓他知道你是多么惡心的一個女人!”
我淡漠的偏頭,余光正好瞥見一道黑影在窗旁閃過。
大腦飛速運(yùn)轉(zhuǎn),勾唇道:
“比起霍家小姐你我自然甘拜下風(fēng),能做出為了勾引男人故意找人強(qiáng)
奸污自己的事,你說咱倆誰的心更臟?”
霍白薇瞬間被氣的面容扭曲,她狠狠地掐著我的脖子:
“那又如何?女人不狠,地位不穩(wěn),我從來不后悔這樣做?!?/p>
“我不這樣做又怎能讓阿霆哥哥把你趕走?我又怎能成為阿霆哥哥的未婚妻?”
“而你現(xiàn)在只能在我面前過過你的嘴癮,對我的地位構(gòu)不成一絲威脅?!?/p>
“信不信我還會讓你再次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雙臉漲得通紅,瀕死感讓我忍不住拼命地掰霍白薇的手。
一道慍怒男聲喝止住了她:
“阿薇,你在干什么?”
霍白薇頓時松開了手,慌張的向霍祁霆走去。
霍祁霆卻一把把她推開,坐到正在大口呼吸的我旁邊。
輕輕地拍著我的背,關(guān)切道:
“冰晴,好點(diǎn)兒了嗎?”
霍白薇顫顫巍巍地走到霍祁霆旁邊,拉著他的衣袖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
“阿霆哥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聽我說……”
霍祁霆卻不耐煩的把她甩開:
“哼,你是在質(zhì)疑我耳聾還是我眼瞎?”
“你給我滾,我現(xiàn)在不想見到你。”
霍白薇被傭人拉走后,霍祁霆牽起我的手。
看著上面厚厚的繭子和潰爛的凍瘡以及手腕上丑陋的傷疤,一臉沉痛:
“冰晴啊,這三年你一定受了好多苦?!?/p>
我把手縮了回來。
是啊,哥哥,這一切不都是你造成的嗎?
現(xiàn)在又來做出這副樣子又有什么用?
貓哭耗子罷了。
我冷冷開口:
“是啊,這不就是哥哥想看到的嗎?”
他神色一滯,勉強(qiáng)擠出一絲僵硬的笑:
“我已經(jīng)讓人把阿薇送到外公家反省了,相信她會長記性的。冰晴,你如今身體虛弱,千萬要保重身體,不要再生阿薇的氣了。”
我忍不住笑出了聲。
好一個心軟的大圣人??!
當(dāng)初我可是被送到村子里生生受了三年折磨。
而陷害我的罪魁禍?zhǔn)讌s只是輕飄飄的被送到外公家繼續(xù)享福。
真的……好公平啊!
我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睜著猩紅的雙眼看他:
“你可知,生日會上把我絆倒在地的人就是她!”
“只有她的腳能伸在我的必經(jīng)之路上!”
“三年啊,整整三年,她要反省的話早就反省了,怎么還會對我使壞?”
霍祁霆伸出手指撫在我的臉上,替我拭去眼淚,緩緩道:
“冰晴,你冷靜一點(diǎn),當(dāng)初你可能在驚慌之下記錯了,阿薇知道你要回來后還特意精心給你挑選了禮物,說明她一直對你心有愧疚?!?/p>
“再說她不可能為了整你搞砸了自己的生日會吧!”
原來,你還是信她不信我。
我用盡力氣,推開他的手,從牙齒間一字一字的往外擠:
“你、走、開!”
他卻充耳不聞,在我的拼命掙扎下還是抱緊了我。
嘴里卻說著像冰錐一樣肆無忌憚地刺傷我的話:
“冰晴,別再鬧了,阿薇之所以那樣做,說白了還是因?yàn)槟銚屪吡怂?5年的人生,她心有不甘罷了?!?/p>
“聽哥哥的話,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我會讓阿薇給你道歉的?!?/p>
“你們兩個和睦相處不好嗎?”
我一口咬到他的肩膀上。
用力,再用力。
鐵銹味溢滿口腔。
霍祁霆啞著嗓子道:
“咬吧,只要你能消氣?!?/p>
腹中隱隱作痛。
良久,我松了口。
霍祁霆丟下了一句:
“我言盡于此,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便轉(zhuǎn)身離去。
我用被子蒙住頭。
蜷縮著捂住肚子。
淚水混合著冷汗不停的流。
四周一片寂靜,疼痛被無限放大。
我承受不住,閉上了眼睛。
熟悉的痛感仿佛回到了那三年伊始。
我被扔回何家的時候,做人販子的父母早已被執(zhí)行死刑多年。
當(dāng)初母親在醫(yī)院生下我,發(fā)現(xiàn)我是個女娃。
不想要我。
恰好父親在醫(yī)院偷孩子時出了點(diǎn)差錯,眼看就要被發(fā)現(xiàn)。
出于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為人父私心,他把我放了回去。
把我們兩個相互調(diào)換。
由此便讓我有了富貴顯榮的童年。
而作為我的親生哥哥何春,卻有著窮苦和被唾棄的前半生。
因此他對我連陌生人都不如。
他嫉妒我。
他把以前因村里人的唾棄而丟失的自尊通通都找回在了我身上。
他把我身上值錢的衣服鞋子都賣了。
只給了我一身嫂子之前穿過的舊衣服。
把我趕到臭氣熏天而又十分危險的牛棚里睡覺。
從來不給我食物吃。
一旦發(fā)現(xiàn)我偷食物就會用掃帚疙瘩瘋狂抽我,直到我皮開肉綻,奄奄一息。
我只能趁看門狗不注意,偷喝狗碗里的水。
吃丟在地上給狗吃的剩菜剩飯。
我不止一次地逃跑。
可整個村子都是何春的幫兇。
我再怎么拼命逃跑,下跪磕頭都沒有用。
總會被五花大綁抓回來,遭一頓毒打。
后來嫂弟指著在牛棚里的我,露出滿口黃牙笑道:
“女人嘛,打兩頓就聽話了?!?/p>
他和我哥相視一笑。
“你別過來,祁霆哥哥知道了,你們不會有好下場的!”
他獰笑著:
“他都把你丟到這地方了,你還想著他呢!還是先想想你自己吧!”
我凄厲的呼救聲響徹深夜里的村落。
可無一人救我。
更新時間:2025-01-08 13:29: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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