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婧婧早已抱著頭淚流滿面,聽見這些質問,更是哭著咆哮:
“以桉哥,你怎么可以這么殘忍!”
“我從小到大寄人籬下,被嫌棄、被當成皮球一樣踢來踢去;長大后結了婚,以為從此一切都會越變越好——結果嫁的對象也是個人渣!”
“我被我那酗酒的親爹打、借住時被姨母打、結了婚又被丈夫打,我這一生就是這么個被嫌棄的命。”
“只有你,以桉哥,只有你不嫌棄我,還處處幫我……”
她抬起頭,紅著眼睛望向程以桉:
“我只是貪戀這一點點的溫暖,我有什么錯?”
“我命賤,不像林姐姐天生好命,從小家庭幸福,又嫁給了以桉哥你。”
“林姐姐已經這么幸福了,就當是可憐可憐我又能怎么樣?”
說著,她滿眼委屈執著:
“我從來沒有要求太多,更沒有妄圖拆散你們的家。”
“以桉哥,我甚至不要求名分,只是想陪在你身邊——這件事是我錯了,但我是病人啊!”
徐婧婧似是找到了突破口:
“自從得了抑郁癥,我的行為本來就經常不受控制,以桉哥你是知道的!”
“我是做錯了,可林姐姐是自己選擇的打掉孩子,怎么能怪到我的頭上?”
“你們剛才說的什么前世,我聽不懂。”
“但無論如何,她也不該對你一點信任都沒有,孩子又不是她一個人的!”
越說她越覺得有理,反而理直氣壯起來。
“抑郁癥?你確定?”
我冷笑著看向徐婧婧:
“你這架勢,可不像是有抑郁癥的樣子;你敢發誓自己確診了、甚至一直在服藥嗎?”
話音落下,徐婧婧的臉瞬間漲紅,仿佛被羞辱了一般大聲反問:
“林姐姐你這是什么意思?你是說我在裝病?”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怪以桉哥總是幫我,平時你刁難我我都忍了,可你怎么能污蔑我的人品?”
“我徐婧婧日子過得再慘,都從來沒有做過違心的事,更何況是裝抑郁癥去騙人?!”
說著,她又開始落淚:
“我每天都在吃抗抑郁的藥物,以桉哥是最清楚的,林姐姐你人生從來都這么幸福,想必連抑郁癥是什么都不了解,我不怪你。”
“我被誤解被欺負,又能去怪誰呢?”
徐婧婧滿臉哀戚,小聲抽泣:
“要怪,也只能怪我命不好,沒托生在好的家庭、更沒遇見過以桉哥這樣的好丈夫……”
程以桉低著頭看不清神情,卻沒像往常一般連忙上前安慰。
我就更是毫無動容了,只坐在床上冷眼看她裝模作樣。
見沒人接茬,徐婧婧的抽泣聲越來越小,在安靜的病房里顯得有些尷尬。
正在這時,我又微微一笑,從病號服的口袋里拿出一粒膠囊:
“你們來之前,我正好也跟醫生聊了一會兒天,那位醫生剛好在心理學領域有所建樹。”
“她告訴我,治療抑郁癥的常用藥里,有一款膠囊用了特殊材料,是近些年新出的專利技術。”
“那款膠囊的樣子很少見,用了同樣技術的,只有一款小眾的營養保健品。”
“偏偏又有一種抗生素,配合那款抗抑郁的藥,會激發出更好的藥效、安撫人的神經情緒。”
“但如果與那款小眾保健品一起吃,卻會讓人瞬間藥物中毒、引發急性腎衰竭。”
聽了我的話,徐婧婧大概猜到了什么,臉色逐漸難看起來。
也正如她所想的那樣,我將藥舉起,慢慢遞到她面前:
“偏偏因為我們聊的投機,那位醫生把剛取的一粒抗生素送給了我,說只要不吃那一款營養品,這粒藥就沒有任何危險性,甚至能預防感染。”
“這樣,我們來打個賭,就賭你會不會吃這粒藥。”
“你但凡真的用營養品換了抑郁癥的治療藥物、又至少惜命的話,就絕不會吃下它。”
“畢竟急性腎衰竭就算救治及時,也很可能影響壽命,甚至留下耽誤一輩子的后遺癥。”
更新時間:2025-01-08 16:26: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