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宸眼神中充滿了無盡的眷戀,他輕撫著冷溪月柔順的長發,恍惚間困意襲來,便沉入了夢鄉。夢中的閑適與愜意讓他很放松,一條泛著寒光的白色龍尾順著衣袍緩緩而出,屋內彌漫著冰冷的氣息。
寅時,寒意更濃。冷溪月悄然醒來,眼角瞥見那條白色龍尾,心中涌起復雜的情緒。她小心翼翼地起身,取過一旁的絨毯,輕柔地覆蓋在北冥宸身上,為他抵御寒夜的侵襲。
許是睡了一天的緣故,此時她睡意全無,心中懊悔不已。我是不是不該留下?前天他一夜未眠,昨天忙了一天,昨晚又伏地而眠……,你要害他到何時?今生無以為報,終究要辜負他了。
冷溪月靜坐在案幾旁,單手扶額,回憶著與北冥宸相識以來的點點滴滴,淚水無聲地滑落。
“月兒……月兒……”突然,北冥宸從夢中驚醒,發現床上空無一人,他急得一身冷汗,正欲轉身去找,卻發現冷溪月滿眼淚光的坐在身后的案幾旁凝望著他。
“月兒,你去哪了?”北冥宸焦急的奔過去,緊緊的將冷溪月擁入懷中,驚慌的喃喃自語:“月兒不哭,是阿宸自私,不舍得放你走。我盡快送你回人間,盡快送你走……”北冥宸額頭冷汗滲出,想起夢境中溪月被東方玉衡抓住剖腹取心,他驚慌的快瘋了。
“阿宸,我沒事,只是早醒了一會兒,你做惡夢了?”冷溪月趕緊抹去臉上的淚水安慰他??粗郧傻臉幼樱壁ゅ沸闹幸惶?,與其讓你再死一次,不如讓我瘋一次吧。
“是,阿宸做惡夢了,好可怕。幸好,月兒還在。”恢復冷靜的北冥宸淡然一笑,卻難掩眉宇間的憂慮。
“月兒,卯時了,阿宸要去練功了,你再躺會兒,稍后給你送早膳過來?!毖粤T,他拍了拍冷溪月的肩膀,便邁步離開了。
冷溪月起身梳洗一番,將釀好的果酒封口,準備通過密室運往桃花古渡,然后深埋于桃樹下。答應北冥鯤的事情做到了,可溪月也無緣聽你一聲“寒哥哥”了。說來奇怪,北冥鯤近期好像銷聲匿跡了,未見其蹤影。思量著,冷溪月熟練的去啟動開關,那壁畫無論如何都無法移動半分。
“他封印了密室,開始堤防我了?得想辦法讓他打開?!崩湎聦に贾绾纹凭?。
“咚咚咚,冷姑娘,起來了嗎?奴婢給您送早膳來了?!卑龆鹪陂T外詢問。
冷溪月打開門,一位五官精致的女子端著早膳立于門外?!罢堖M,有勞仙子了?!闭f著,冷溪月將蚌娥請進屋內。
“仙子?姑娘羞煞奴家了,我等豈敢與仙子相提并論。”蚌娥放下餐盤,嬌俏一笑。
“那,我應如何稱呼你呢?”冷溪月問道。
蚌娥露出一個羞澀的笑容,微微一禮道:“奴婢云珠,姑娘若不嫌棄,直呼我名即可?!?/p>
“云珠,在我這里不必自稱奴婢,以后喚我溪月便好。來,一起用膳。”冷溪月溫和,帶著一絲不容拒絕的堅定。云珠聞言,眼中閃過一抹感動,點了點頭。
二人一同坐下,云珠輕輕夾起一塊點心,放到冷溪月面前的小碟中,輕聲道:“姑娘,嘗嘗這個,是新做的蓮花酥。”冷溪月微笑著點了點頭。
“溪月一身男裝容姿俊逸,風度嫻雅,小心被誰家姑娘瞧了去做了如意郎君。哈哈……”蚌娥看著冷溪月俏皮的調侃。
“你這丫頭,盡瞎說?!崩湎聼o奈的搖頭淺笑,而這風清云淡的一笑,讓云珠恍惚一怔:她若真是男子,這氣質絕不遜色于殿下。
用完早膳,云珠端著餐盤退下。冷溪月心中盤算著:終究還得去找阿宸打開那密室的封印,否則僅憑我一人之力,如何能將如此多的酒搬到桃花古渡呢?事不宜遲,冷溪月快步來到花壇邊,未見阿宸身影。小花匠去哪兒呢?是不是去偷懶了?冷溪月一邊胡亂猜想著,一邊順著閣樓找了過去。
突然,在一間書閣內,一枚棋子“嗒”的一聲落下?!氨壁ば郑缕逡獙P模谐??!币宦暿煜さ哪凶勇曇魝鱽?。
“哈哈哈,西門賢弟,多年未見,棋藝精進不少啊?!北壁ゅ贩Q贊道。
“是北冥兄心不在焉吧。哈哈哈,今日小弟就僥幸贏你一回,承讓承讓?!蹦悄凶幼灾t的客套著。
“自從第三次仙魔大戰后,北冥兄內丹受損,傷勢嚴重。天帝念你屢建奇功,特賜你龍淵殿修養生息。兄長近年來深居簡出,傷勢可有好轉?”那男子關切的詢問。
“西門賢弟有心了,恢復甚好?!北壁ゅ范Y貌回應。
這兩個家伙聲音怎么那么熟悉,聽這意思殿主姓北冥,可這聲音不像小鯤啊。冷溪月梳理著思路,便趴在門縫欲探究竟。
室內那黑衣男子耳根一動,眼中精光一閃,手中一枚棋子飛過,便見那屋門應風由內打開。
“啊……哎喲……”一聲慘叫,冷溪月華麗麗的撲入室內。
“誰家不知死活的兔崽子,想偷聽便大大方方的進來,怎地一副小人作態?!蹦呛谝履凶觽壬?,品著香茗譏諷道。
“月兒……你怎么來了?”北冥宸驚訝的看到冷溪月狼狽地撲了進來,趕緊上前扶起來。
冷溪月站穩后,整衣撣塵。她緊盯榻上盤膝而坐的黑衣男子,心中暗想:這不是藏書閣戲弄我那個家伙嗎?黑衣男子察覺到一股強烈敵意,轉頭定眼細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呵呵,是他?”他狠厲地投去一記冷冽的眼神,似在說:小子,你最好別亂說話。
“我若大大方方的進來,便不叫偷聽,何來小人作態?若說我偷聽,便不能大方的進來。西門殿下,你的話邏輯不通啊?!崩湎箩樹h相對,聲音冷靜。
北冥宸暗自觀察著二人間火藥味漸濃,琢磨著:她都聽到什么了?看樣子雷霆雨露也快殺到我身上了,避無可避。
“牙尖嘴利,本王頭一次聽到有人把偷聽說得如此理直氣壯。”西門霆琛不屑的出言嘲諷。
“殿下一招開門揖盜將我閃進室內,行匍匐大禮,言語咄咄逼人,非大丈夫所為哦?!毖哉勯g,冷溪月走到棋盤邊,掃了一眼棋局,食指與中指嫻熟的夾起一顆白子落入棋盤中。
“放肆!”西門霆琛手中的一枚黑子瞬間化為齏粉,他一把掐住冷溪月的脖頸,低聲怒吼:“從未有人這般指責本王,你好生大膽。”
“霆琛住手,放開她。”北冥宸急忙上前想阻止即將暴走的西門霆琛,卻見西門霆琛黑袖一揮,一道暗紫色的結界擋在北冥宸面前,北冥宸指尖蘊出一道寒光,試圖用一成的功法摧毀結界,卻不想竟無法撼動半分??磥?,西門霆琛的功法精進不少啊。
冷溪月異常鎮定的直視著西門霆琛,用手指了指棋盤道:“殿下,棋盤生機乍現,你當如何應對?”
“它是生機乍現,可你小命休矣?!蔽鏖T霆琛眼中透出一縷殺意,加大了手上的力度。冷溪月喉間傳來一陣壓迫感,但她眼中卻無半分恐懼,嘴角勾起一抹痞笑道:“那殿下可得加油哦,可別讓我失望?!?/p>
西門霆琛見冷溪月毫無懼色,惱羞成怒,一把將她推倒在結界上。北冥宸終于用三成功法摧毀結界,順勢扶穩倒過來的冷溪月。他眼中怒意翻涌:“西門霆琛,你過分了!在我龍淵殿內傷人,是欺我殿內無人嗎?”北冥宸護住冷溪月,渾身氣息瞬間冷冽,顯然已動了真怒。
“過分?你殿內狂徒對本王屢屢出言不遜,你是否該給本王一個交代?”西門霆琛依舊冷笑,目光如冰,寸步不讓。空氣中彌漫著緊張的氣息,一觸即發。
“傷人還有理了?看來為兄不教訓你,賢弟是忘了長幼有序尊卑有別了。”說話間,北冥宸雙手結印,掌掌生風,幻化出萬道冰錐,身后佛光普現。
“圣境級寒影神功!”西門霆琛滿眼震驚,心中一下慌了:剛才他破我的紫蓮結界都費勁,怎么瞬間這般強大?原來是在隱藏實力。
眼看那萬道冰錐即將傾勢而出,西門霆琛連忙服軟:“北冥殿主息怒,是兄弟方才魯莽,沖撞了這位小哥。求兄長寬恕?!北壁ゅ仿勓?,收了神功,冰冷的下了逐客令:“西門賢弟,請回吧。來人,送客!”
“西門殿下,請!”碧梧姑姑輕施一禮,欲引西門霆琛離開。
“北冥宸,你…你…別人為兄弟兩肋插刀,你為個小白臉插兄弟兩刀,難道你有龍陽之好嗎?”說完,西門霆琛自知失言,趕緊捂住嘴。北冥宸眼中寒光濃郁,厲聲怒喝:“來人,給本王扔出去?!?/p>
他是真的怒了,御風帶了幾名親衛不容分說的架起西門霆琛就往外走。“放手,我自己會走。”西門霆琛怒氣沖沖的翻身一躍,隱入殿外的植被中。
冷溪月緊盯著北冥宸一身殿主華服,眼中一陣刺痛,問道:“我是該稱您北冥殿下、龍淵殿主、還是小花匠阿宸呢?你拿我當猴耍嗎?”說完,冷溪月拂袖離去。
“月兒…,唉,該來的還是來了?!北壁ゅ烽L嘆一聲,緊追上去。
“月兒?怎么會有男子取這名字?”躲在樓頂的西門霆琛心生疑惑,突然他邪魅的冷笑一聲,呵呵,北冥宸,你有軟肋了。這‘四海戰神’的美譽該換換主人了。
西廂房內,冷溪月氣呼呼的灌了一杯茶水,依著案幾而坐。北冥宸緊步追來,輕輕按住冷溪月的肩膀,深邃的目光中帶著一絲無奈:“月兒,聽我解釋,阿宸并非有意隱瞞。”冷溪月起身后退一步,側身避開了他的觸碰,自嘲道:“解釋?你無需向我解釋什么,畢竟我們之間,又算得上什么呢?我,一介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在這異境遭魚耍,被蝦戲,遇到危機連逃生的本能都沒有。被人騙著玩玩又何妨?殿主請回吧。”北冥宸眼中一疼,心痛的無以復加。
“月兒,你知道我為何要隱瞞身份嗎?”北冥宸猛的扳過冷溪月的肩膀,目光如炬,直視著她的眼睛,“因為有個傻丫頭懼怕龍淵殿主不肯收留她要離開;因為阿宸怕龍淵殿主的身份會讓這傻丫頭像現在這樣,對他生分、疏遠、敬畏、逃離。所以,他以花匠的身份接近她,是希望成為她的依靠。月兒,你明白了嗎?”冷溪月瞪大眼睛,淚水在眼眶里打轉,她咬著唇,努力不讓眼淚掉下來。
“你在三重身份間來回切換,不累嗎?這種角色扮演的游戲很過癮,是嗎?”一種被人玩弄于鼓掌間的挫敗感將冷溪月飄搖的靈魂撕個粉碎。
“沒有,沒有的月兒。什么龍淵殿主,北冥殿下,如果可以選擇,我只想做你的阿宸?!北壁ゅ愤B連搖頭否認,一把將她擁入懷中,眼淚順著她的脖頸滑落。
“月兒,阿宸真的不曾騙你,昨晚本想將我的故事全部講給你聽,可是……可是……,你睡著了?!北壁ゅ肺倪煅手?。
冷溪月聞言心中一疼,淚如泉涌,愧疚之意泛濫成災。冷溪月啊冷溪月,你似乎從未學會如何取悅他人,然而惹人生氣的本事卻與日俱增。從學生時代起,多少男孩為你淚濕青衫,如今北海太子也為你數度落淚,真是紅顏禍水。
“阿宸,北冥鯤去哪兒了?”冷溪月急忙轉移話題。
“我派他去北海辦點事,過幾天就回來。你找他做什么?”北冥宸抬起頭,輕拭去她臉上未干的淚痕答道。
“我給他釀的酒好了,準備搬到桃花古渡儲藏起來。可是,密室打不開了,我又搬不動那么多酒,就讓他自己搬嘍?!崩湎聼o奈的解釋。
酒釀好了,是不是再也沒有留下她的理由了,她還是要走?想到此北冥宸心中的陰霾更甚。
“要不,有勞殿主隨我辛苦一趟,如何?”冷溪月試探的詢問。
“不許叫殿主,也不許叫殿下,只準叫阿宸?!北壁ゅ返哪樕祥W過一抹慍怒,但很快被溫柔取代,他輕聲說道:“好,我陪你去?!?/p>
北冥宸背起酒筐,拉著冷溪月進入密室。“你說,堂堂殿主哭得梨花帶雨的,若被他人瞧了去,顏面何存???”冷溪月俏皮的調侃說。
北冥宸靦腆的含羞一笑,理直氣壯的嘴硬道:“我只在月兒面前哭,下次再讓我傷心可沒這么好哄了,我就……我就哭死給你看。”
“哈哈哈,阿宸羞羞羞……”冷溪月被北冥宸呆萌的回答逗笑了。
“月兒,再羞我,小心我撓你癢癢。別跑,你給我站住?!北壁ゅ氛f著便向冷溪月追去,他們像兩個孩童忘乎所以的打鬧,嬉笑著。既然無法確定明天與死神哪個先來,何不過好現在呢?
北冥宸尋得一處空地,放下酒筐。他拿起一根桃枝順手翻轉間,便成了一個小鋤頭,須臾間一個儲藏洞就成形。冷溪月將酒依次放進去,覆蓋上沙土,掩飾上海草植被,大功告成!
“月兒,是龍便有逆鱗,你便是我的逆鱗。誰都休想傷你分毫。”北冥宸將她攬入懷中,從脖頸間忍痛拔下一片月牙形的白色鱗片,趁其不備融入她體內。月兒,以后你的喜怒哀樂我都能感應到,遇到危險我會立刻去救你,除非,我不在了。
“阿宸,咱們回去吧,我餓了?!崩湎鲁脵C從北冥宸的懷抱中掙脫出來。
“好,我的月兒可餓不得,現在就回去?!北壁ゅ纷旖枪雌鹨荒▽櫮绲奈⑿?,深邃的眼眸中卻藏著淡淡的憂慮。
“只是小鯤還未履約便有酒喝,那我呢?”北冥宸有點吃味的怨嗔道。
“還有呢,改天給你送過去。咦,你說我若在這海域開個酒坊,那豈不是賺翻了?好大的商機??!”古靈精怪的冷溪月突然提議。
“這想法甚好,我贊成。店鋪、材料與人工我來供應,月兒只負責釀酒便好……”北冥宸激動的繪制著藍圖,滿眼冒出希望的小星星,心中暗喜:正愁沒理由留下你,現在,呵呵!只怕這輩子你都休想離開這龍淵殿。
二人回到西廂房已經酉時,北冥宸陪冷溪月用過晚膳便去處理公務。眼看即將戌時,冷溪月糾結萬分。我到底要不要去赴約?那西門霆琛喜怒無常,若去,少不得被他一番奚落;若不去又失信與人??墒?,他只是說讓我去找他,我并未答應,所以不算爽約。
冷溪月正準備安心睡覺,卻突然想起那個九星劃云步,眼中閃過一縷精光,看來還得走一趟。她順手拿起族譜,出門向墨香閣走去。
“這么晚了,她去哪兒?”北冥宸感應到冷溪月離開西廂房,神識隨著她一起出去。
“有點膽識,竟然還敢來送死?!蔽鏖T霆琛慵懶的從閣樓上飛身而下。
“西門殿下誤會了。我此次前來,僅為歸還書籍。這本族譜,阿宸已經給我解說完畢,甚是無趣。我打算另選幾本書籍帶回去消遣?!崩湎碌ǖ恼f,心中暗思:我又不是嚇大的,死過一次的人,何懼生死。
“哦,是嗎?本以為寒兄弟如約前來,是想學九星劃云步,看來是我多慮了?!蔽鏖T霆琛意欲用功法吸引她的注意,卻見冷溪月不為所動,依然淡定的挑選著書籍。
人性本賤,你越是珍視的物品,他便越會抬高其價值,試圖增加籌碼;而當你對他人珍視的事物采取輕視的態度,降維打擊時,他們反而會更加努力地向你證明其價值所在。西門霆琛,我便賭一把你的本性,這局開始了。
“西門殿下,昨夜我并未答應赴約。況且無功不受祿,我有何功德去習這功法。再者,有阿宸護我,足矣。書籍選好了,在下告辭?!崩湎鹿笆质┒Y,準備轉身離去。
原來他們早已相識,似乎一場精彩的戲碼即將上演。北冥宸的神識倚靠在閣樓的橫梁上,靜候好戲的開始。
“站住!寒兄弟尚未與我公然相認,今夜又如約而至,算是信守承諾。我若不教你,豈不成了言而無信之輩?”西門霆琛身形一閃,擋在了冷溪月的前方。
“殿下,在下不識海境文字,資質愚鈍,還是算了吧。告辭!”冷溪月繼續推辭,欲繞過西門霆琛離開。呵,你若資質愚鈍,其他人便沒資質了。西門賢弟,看來你的九星劃云步要被偷師嘍!北冥宸心中暗自竊笑。
“廢話真多,看好了,我只教一遍,能否學會看你造化?!蔽鏖T霆琛話音未落,掌心已凝聚起一團藍色光芒,猶如夜空中明亮的星辰。他手腕輕轉,光芒舞動,一套復雜的步法在他的演示下顯得行云流水,令人目不暇接。冷溪月專注地用定樁法速記著每個動作,心隨步法動。
“就這?只怕連烏龜都跑不過吧?”冷溪月嘲諷道。
“這僅是個初級,此功法共分為九級,一旦修煉至九級巔峰后期,即便是北冥宸也難以望其項背?!蔽鏖T霆琛自豪地說。
北冥宸的神識聞言驚得差點從橫梁上跌落,真想一腳踹死這家伙:真是個蠢貨,給她教那么多干嘛,將來她若跑了,本王去哪里追尋?
“你不會只是個初級吧?或者是個背不全心法的小嘍啰吧?”冷溪月不屑的貶低他。
“小東西,若不讓你領略一番西海神功的奧妙,你又豈能知曉功法仙術的博大精深?!蔽鏖T霆琛面露得意之色,隨即誦讀出心法口訣。冷溪月表面裝作漫不經心,實則耳聽心記,那些復雜的口訣在她腦海中一一對應,竟無絲毫遺漏。北冥宸暗自留意,心中既驚訝又擔憂,月兒的聰穎遠超他的預期。
“殿下是到九級巔峰后期了?”冷溪月一副崇拜的表情八卦著。西門霆琛瞬間飄了,神秘的說:“不,還差一級?!?/p>
冷溪月暗自啟動混沌靈力,心中默念心法口訣,只覺體內如火竄動??吹嚼湎瞒鋈怀錾瘢鏖T霆琛以為她沒學會而暗自傷神,便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說:“走,本王帶你去外面練習步法?!毖粤T,一個閃身帶著她飛出窗外。
“喂,不要啊,別別別……別鬧,我恐高啊?!蓖_下數米高的樓臺,冷溪月嚇得驚魂尖叫。
西門霆琛,快放她下來。北冥宸神識追了出去,卻無法施展法力,唯有神識歸位才能救她。他只得先回歸本源,再趕過來。
“叫什么叫???再叫我松手了,小心你下去變成肉泥。”西門霆琛恐嚇道。
“怎么了,害怕了?”西門霆琛低頭詢問,卻見冷溪月低頭邪魅一笑,假裝站不穩,趁其不備一拳朝西門霆琛左眼襲去,受到攻擊的西門霆琛本能的松手去捂眼睛,冷溪月便假裝大叫一聲從高處跌落,途中暗自啟動步法,瞬間消失不見。
“晚安了,西門殿下?!崩湎碌靡獾叵蛭鲙匡w去。
匆匆趕來的北冥宸只見到一束光影從眼前掠過,這是月兒嗎?九星劃云步九級初期?月兒,你太可怕了。
“寒兄弟,你在哪兒?有沒有受傷?”西門霆琛捂著左眼,焦急地尋找著冷溪月。見到西門霆琛的窘態,北冥宸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心中暗想:西門賢弟啊,就你這智商,給你十個腦袋,都不夠月兒玩的。
更新時間:2025-01-08 08:26: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