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月兒……你醒醒……”北冥宸急忙扶起昏迷的冷溪月,
心中涌起一股無法言喻的痛楚。“寒哥哥……誰是佳人,誰又是紅顏?”凝霜噙淚,
悵然自問。遙念古渡初相遇,落英無言,情絲難寄,幽愫怎可書。回眸間,身影如夢花叢顧,
徒留一地相思。眷懷舊地復徘徊,相逢不語,別恨難辭,寂寞伴潮生。凝眉處,
俊顏似幻霧中失,終成一抹朱砂。北冥宸輕柔地將冷溪月擁入懷中,轉身向御湯閣疾步而去。
而冷溪月緊握的玄珠如尖刺般扎入北冥宸的心脈,自責如潮水般襲來。“北冥寒,
哈哈……溪月……哈哈,我堂堂南海公主竟為一女子相思數日,可笑至極啊。
”凝霜望著龍淵殿的方向慘然一笑,轉瞬淚落如珠。“為何你偏偏是女兒身?
可憐我良緣終化影,幽懷付水流。溪月,這筆賬,待你醒來,我們須得仔細清算。
”凝霜抹去一臉粉淚,眼神決絕。御湯閣內,藥香彌漫,氤氳馥郁。
北冥宸將冷溪月置于溫熱的湯池內。俯首間,一股騰騰霧氣迎面襲來,
那個噩夢般的畫面再次侵入腦海。“不…不…,我抱的是月兒,是月兒。”北冥宸驚坐在地,
汗淚交織,他倉皇的逃出御湯閣。“殿下,您這是……”碧梧姑姑關切的詢問。
“請姑姑先為月兒療傷,本王前廳有要事處理。”吩咐完,北冥宸神色匆忙的直奔前廳而去。
碧梧姑姑輕應一聲,便進了御湯閣內。前廳燈火通明,眾將皆已到齊,見北冥宸匆匆入座,
紛紛屏息以待。御風將五花大綁的海巫拖進大堂,海巫則憤怒地咒罵不休。“老匹夫,
給本王老實點。”西門霆琛猛然一腳踹過去,海巫頓時噤聲。“大膽海巫,竟敢擅闖龍淵殿,
妄圖加害本王與月兒。究竟為何?速速如實招來!”北冥宸怒目而視,聲音冷冽如冰。“哼!
為何?因為你們都該死。”海巫冷笑一聲,眼中仇恨難消。“可惜。若非那婢子舍命相護,
老夫差一點就大仇得報。北冥殿下,誤解心上人,差點掐死她的感覺如何啊?
被人掌摑的滋味可還痛快?哈哈哈……”海巫句句戳心,字字入骨的羞辱著北冥宸。
眾人聞言心下一片嘩然,“這女子好威儀啊,竟敢對殿下動手。”北冥宸臉色鐵青,
雙拳微顫,睚眥欲裂。但想到云珠的冤情,自覺不可魯莽行事。他深吸一口氣,
反唇相譏:“尊者殫精竭慮的籌謀,也抵不過天有一算。本王僅折一婢子,
而尊者的計劃卻已化為泡影。”言罷,北冥宸轉身吩咐道:“傳令下去,將此獠押入地牢,
嚴加看管,不得有誤。”“北冥宸,你殺了我,有種你殺了我啊。”海巫見激怒不成,
便咆哮嘶吼。他深知龍淵殿的酷刑威懾四海,與其受盡折磨而亡,不如痛快赴死。
北冥宸冷哼一聲,不為所動:“你以為死便能解脫?你的罪行,必將一一清算。”語畢,
他揮手示意,御風迅速將海巫押解而出。“霆琛,此案尚有諸多疑點,
需深入調查海巫的背景。你與御風追捕中可有發現什么線索?”言談間,
北冥宸與西門霆琛一步一趨走出前廳。西門霆琛沉吟片刻,答道:“海巫行蹤詭秘,
背景復雜。在上一次的交鋒中,我偶然發現他的左臂上有處奇特的圖騰紋身。”“紋身?
是何形狀?”北冥宸眉頭微皺,追問細節。西門霆琛思索道:“那圖騰似龍非龍,蘊含星辰,
絕非尋常之物,只是打斗中未看得清楚。”北冥宸目光一凜,心中暗自沉吟:圖騰,在左臂,
他究竟是何人?“霆琛,明日你調動影衛調查與圖騰相關的線索,切勿打草驚蛇。
”北冥宸步履沉穩,思緒如潮。西門霆琛點頭應允,兩人并肩行至御湯閣。
“奴婢給二位殿下請安。”門外婢娥躬身行禮,二人微微點頭,示意她起身回話。
“溪月狀況如何?可有好轉?”西門霆琛急切地搶問。北冥宸震驚的瞪著他,
朋友妻還不可欺呢,這廝竟上門明搶不成?婢娥輕聲回稟:“回二位殿下,
碧梧姑姑已將她送回西廂房了。”北冥宸聞言,眉宇稍舒,沉聲道:“霆琛賢弟,
海巫之事就拜托你多費心了,至于本王后宅的瑣事,就不必勞煩你了。”“你對她動手了?
”西門霆琛目光銳利,語氣冷冽:“四海才俊可不止你北冥宸一個,況且她還不是你夫人,
何時又成了你的后宅?”北冥宸冷冷一笑:“賢弟,你這是何意?溪月是我龍淵殿之人,
關心她亦是我的責任。你若真心關切,本王自會轉達。但若妄圖干涉,那就先過本王這一關。
”兩人目光交錯,氣氛頓時緊張起來。“北冥宸,你若再敢傷她分毫,
本王不介意讓她改換門庭。你北海能給予她的,我西海同樣能夠;你北冥宸給得了她的,
我西門霆琛加倍給得。”西門霆琛虎目圓睜,氣勢逼人,字字鏗鏘。“本王警告你,
這龍淵殿內你盡可汲取所需,唯獨她不可染指。請與她保持距離,否則,
勿怪本王不念手足之情。”北冥宸面色一沉,轉身拂袖離去,
留下西門霆琛目光復雜地凝視著西廂房的方向。北冥宸步入西廂房,見溪月靜臥床榻,
面色蒼白卻透出一絲生機。“她怎么樣了?”北冥宸輕聲詢問,目光溫柔卻難掩憂慮。
碧梧姑姑輕聲稟報:“殿下,溪月因悲傷過度導致暈厥,藥食不進……不愿醒來。
”什么叫不愿醒來?是不想見我吧。脾氣挺大啊,冷溪月你混蛋,拿命跟我置氣是吧?
看我怎么治你。北冥宸接過藥碗,嘴角閃過一抹痞笑:“姑姑退下吧,此病本王治得。
”碧梧悄然離去。他輕嘆一聲,坐于床畔,低語安慰:“月兒不醒,真是愁煞本王了。
在我海域對于久病不醒之人,有一個古老的秘方——沖喜。你只需安心休養,
待到你睜眼的那一刻,便已是我龍淵殿主夫人了。”冷溪月心中一驚,我丟,
想詐死都這么難嗎?夢里給我整個重婚罪,我還怎么回人間?冷溪月心中暗罵,卻無力反駁。
北冥宸見她眼睫微顫,嘴角勾起一抹壞笑,繼續溫言軟語,“月兒不醒來,我當你是同意了。
那我這便著人去準備。”說罷,他假意起身離去,猛灌一口藥,靜待魚兒上鉤。
冷溪月聽到他起身,血壓瞬間飆到二百四,血管都快爆了。她以詐尸的姿態猛的坐起,
飛奔下床攔住北冥宸:“我醒了。”北冥宸一臉痞笑,猛得摟住她,
將口中的藥湯悉數渡入她嘴里。冷溪月被藥水嗆得咳嗽不止,正欲怒罵:“北冥殿下,
您……”“嗯?再這般生分的稱呼,這碗藥我不介意用這種方式給你喂完。
”北冥宸目光熾熱,語氣卻帶著幾分戲謔。冷溪月捂緊嘴巴,
警惕的滴溜著大眼珠生怕被再次突然襲擊。這模樣像極了受到驚嚇的貓,北冥宸忍俊不禁,
輕笑一聲:“那這藥……還要我喂嗎?”冷溪月心中默默把這老六的祖宗問候了無數遍,
一把奪過藥碗,即便是碗毒藥,老娘也給你含淚先干為敬了。“月兒就這么怕嫁給我嗎?
早知如此,又何必這般跟我置氣?”北冥宸心中一苦,話語中帶著幾分失落與自嘲,
眼中卻溫柔盡顯。“溪月豈有那福分,殿下不是要砍我雙手,取我性命嗎?
”想起當日的爭執,冷溪月眼眶依舊委屈的泛紅。“那是氣話,我怎會傷你?
更新時間:2025-01-08 08:26:11